算好了:先练个字,等郑婉兮来了再和人说说话,然后再睡个午觉。等睡醒之后出去逛一圈,最后再回来用晚膳。
只是,她一个在凤来殿的小书房里练了一会儿字,一直没等着郑婉兮,不免有些诧异。她没再低头看字帖,反到是转眼看向边上服侍笔墨的清墨,随口问道:“郑姑娘人呢,是还没到?”
清墨一直服侍在沈采采身侧,对此倒也不是很了解。不过,她心里算了一下时间,也觉得郑婉兮应该到了,只是不知这里头又出了什么问题......于是,清墨便主动道:“应是快到了,奴婢这就令人去问一问。”
沈采采随意的“嗯”了一声,正欲接着练字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喊住了要往外头走的清墨:“等等!”
清墨一怔,回头去看沈采采。
沈采采手里拿着毛笔,一不留神,便有乌黑滚圆的墨滴从笔尖滴落在雪白的宣纸上,在宣纸上留下一个浓重漆黑的点。她蹙着眉头,像是考虑着什么,好一会儿才道:“先别管郑姑娘,你先找个人去问问陛下现在哪里.......”
她记得午膳的时候,皇帝听说郑婉兮要来的时候可是立刻就变了脸色。她问起来后,皇帝居然还一口否认,说什么不记得郑婉兮!
现在,郑婉兮又是迟迟不见踪影。
正所谓是“大胆猜测,小心求证”,沈采采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不禁提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爱是一道绿光——皇帝该不会是半道拦住了郑婉兮,现在这两人正背着她这个傻白甜在某处酿酿酱酱吧?
怪不得历史上,懿元皇后一死,皇帝次年立刻就娶新后呢!这两人肯定是暗地里早就偷偷勾搭上了!
沈采采想着想着,思路都快拐到shí_bā_jìn去了,这时候哪里还静得下心、哪里还练得下字?
沈采采当机立断的将手上的毛笔一丢,又改了主意,拦住了欲要出门的清墨道:“罢了,你这时候去问也是打草惊蛇。皇帝身边的人各个都精的像鬼似的,还是要换个法子找人......”
清墨便是再傻,现下也听出了沈采采这是怀疑的是什么。她的红唇动了动,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忍住了——皇上对皇后的感情,她这个做奴婢都看在眼里。反正她是绝对不相信皇帝会看上郑婉兮这种连皇后娘娘脚趾头都比不上的小姑娘!
当然,清墨也知道皇后娘娘现下已起了疑心,自己要是为皇上说话反驳说不得还要加重疑心。所以,清墨只得闭紧了嘴巴等着沈采采想出查证的主意。
片刻之后,沈采采像是终于想到了什么主意,便道:“现在小厨房里有什么汤或者点心吗?正好可以派个人去给皇上送去的那种.....”
清墨回想了一下,便小心的应了一句道:“厨下炖了一盅血燕,原是打算给娘娘您午间饿了的时候用的。”
沈采采抚掌:“就那个了,你找个伶俐的宫人,让人把血燕送去乾元殿,就说是我给皇上送的。”
她眼珠子一转,紧接着便道:“如果皇上现下不在乾元殿,乾元殿里肯定也会有人跑去给周春海这样的御前近人报个信儿。到时候跟着那个报信儿的人寻过去,就知道陛下现在在哪里了。”
清墨听着,忍不住道:“娘娘,您这法子也太.....”她斟酌着道,“太费事了吧?您要是想知道陛下在哪儿,派个人去问一声不就好了?”
沈采采瞥了她一眼,觉得她好傻:“要是直接派人去问,岂不打草惊蛇——真要有什么事,陛下那头肯定也会有了准备。”
清墨没敢再劝,只是心里嘀咕:就凭陛下待您这心,能有什么事啊?
沈采采主意一定,左右也没人再劝,这便寻了个宫人去乾元殿送血燕,然后另外挑了两个机灵又腿脚好的小太监悄悄跟上去盯着乾元殿那可能会去报信的人。
沈采采在凤来殿等了一会儿,果是等到了消息——
“陛下现在不在乾元殿,好似是在福元殿。”
沈采采递给清墨一个眼神,颇有一种“看吧”的意思,嘴里却是琢磨着:“福元殿离这倒是近的很,只是位置有点偏,陛下倒是会选。”
清墨一时无言以对,只得跟着一心要抓奸的沈采采往福元殿去。
她们一行人才到福元殿的门口,果是见着了守在外头的周春海。周春海见着沈采采一行人却是十分的惊讶,紧张的迎了上来,行过礼后不禁多问了一句:“娘娘怎的来了?”
沈采采心里窜着要抓奸的火儿,神色和语气倒是很沉静的样子。她抬眼盯着周春海看了几眼,只把人盯出了满头的细汗,这才不紧不慢的加了一句:“我是来寻陛下的。”
周春海那张有些圆的脸很快便笑得跟团菊花似的,喜庆得很。只是,趁着沈采采不注意,他又悄悄的将自己滑腻腻的手心在袖角蹭了蹭,笑着应道:“那好,奴才这就去给陛下通禀一声。”
沈采采却拦住了他,很是平静的道:“不必了,我自己进去就是了。”
“这,这不合规矩吧?”周春海小声道。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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