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沅沅连忙点头,惊喜交加:“谢谢姐姐。”
皇帝在边上看着这对表姐妹表演“姐妹情深”,心里很有些不是味道——平日里都是他和皇后在别人面前秀恩爱的好嘛!当然,他是绝不可能承认自己吃顾沅沅的醋的,这便咳嗽了一声,亲自从竹屉里夹了一块金丝烧麦搁在沈采采面前的小碟儿上,轻声道:“先用膳,有话吃完了再说。”
沈采采也确实是有些饿了,这便夹起那形如石榴的金丝烧麦咬了一口,烧麦的皮又白又薄,只轻轻一咬便是鲜嫩多汁的肉馅,那香甜的肉汁跟着溢出,很快便将开口处的蛋皮丝浸透了,就连蛋皮丝都带了几分肉香和鲜美。
沈采采昏了许久,虽昨夜里也喝了一碗热粥但那到底是碗白米粥,哪里及得上这皮薄馅多的烧麦。虽说肉馅很烫,但她还是一边忍着烫,一边把那一整个烧麦给吃下了肚子,然后她还是十分大方的也给顾沅沅夹了一个过去:“这烧麦还是要热腾腾的吃才好吃,你也尝尝。”
顾沅沅连忙又谢了一回,喜孜孜的吃着沈采采给夹的烧麦。
皇帝:“.......”就没人关心一下朕吗?
昨晚上还往我怀里缩,把人家当做取暖的小甜甜,一下床就翻脸不认人了!
给人舀粥夹菜,居然也不给我来一份!
天底下还有比沈采采更喜新厌旧、翻脸不认人的女人吗?
皇帝气得要命,就着那无端端的飞醋,吃完了一大碗的莲子膳粥,顺便还用了几个四喜饺子,至于剩下的小半个竹屉的金丝烧麦也全叫他给吃了。
这气吞山河的架势,弄得沈采采都有些奇怪,不禁问道:“你怎么忽然胃口这么好了?”
皇帝:“.....呵呵。”给你气的啊!
好在,等到用完膳后,沈采采还是主动给皇帝端了一盏热茶,这才缓了皇帝那点儿怨气。
贺从行安静了一整顿饭,待得饭后方才开口,直接进入正题道:“那解毒药剂的配比,依着上回的分量,我倒是已经重新调整了一番,想来会比上次更适合些。若是娘娘和顾姑娘都没有问题的话,三天后大概就可以进行第二次服药了。”
沈采采想了想,觉得自己现下这状况确实是没啥大问题——她甚至都还想起了好多以前的事情.....
想到这里,沈采采不禁又把自己昏迷时回忆起过去记忆的事情仔细的与贺从行说了一遍,问他:“这个,是因为解毒的缘故吗?”
贺从行略作思忖,十分小心的道:“百日乐先前无人可解,娘娘眼下的状况都是头一例,而且娘娘中毒后的反应也与常人大异,所以我倒是不敢十分确定。不过依照我和诸人的议论,随着百日乐一点点的解开,您的记忆应该也会一点点的回来。”
沈采采略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又道:“不过我想起来的大部分都是幼年时候的记忆——这个,解开记忆也分阶段的吗?”
贺从行斟酌着道:“百日乐的是封住人的记忆,使人纯然若白纸,如同婴孩。所以解毒后的记忆很可能也是从婴幼儿开始一步步的往上......”
沈采采听着贺从行那左一个“不敢十分确定”右一句“很可能”,深觉对方有些不够靠谱,最后也只得呵呵了两声,干脆总结道:“这些日子倒是辛苦贺先生了。”
贺从行微微颔首:“这倒没什么,对于我们医者来说,能解开百日乐这样的奇毒,亦是一件幸事。”
想了想,贺从行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对沈采采进行了商业互捧:“而且,娘娘此回能醒,主要也是因为自身意志过人,硬是熬过了最难的时候。”
沈采采过人被捧得十分高兴,面上微微带了点笑,假假的谦虚道:“那是我运气好。”
皇帝眼见着这对话简直要没完没了,心里更是大为不悦——好容易守到沈采采醒了,甚至沈采采还想起了那么多他们少时亲密回忆,他还正想趁热打铁的多与对方亲近亲近呢,这些碍事的人怎么就一点也不知道看眼色。
皇帝拧了拧眉头,到底还是把手上的茶盏搁了下来,委婉送客:“你们还有什么事?”
贺从行瞧了眼皇帝的脸色,不由暗自叹了一口气,然后便把没眼色的师弟给拉了起来,起身告辞道:“我还得回去做些准备,这边要先走了。”
皇帝摆摆手让这两人下去,然后又抬眼去看抓着沈采采手臂赖着不想走的顾沅沅。
顾沅沅瞪大眼睛和皇帝对视了片刻,最后还是败下阵来,不情不愿的松开手,低声道:“那,我也回去了——我昨晚上都没睡好,正好这时候回去补个觉.......”她顿了顿,又连忙加了一句,“等我睡醒了,再来陪姐姐吃午膳啊?”
说罢,顾沅沅也没等沈采采应声,这便赶在皇帝发火前,提着自己嫩黄色的裙裾,脚步轻快的走出了内殿——说到底,沈采采醒了,她心情也好得很。
殿中一时又只剩下了沈采采与皇帝,殿内也跟着静了下来。
皇帝咳嗽了一声,忽然又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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