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采采原本的好心情似乎也被这下了许久的大雨打得湿漉漉的,几乎都要发霉了。
她赌了一口气,这便道:“算了,先喝药吧。”
顾沅沅不免“呀”了一声——她最单纯,想得也很简单,反到是最相信皇帝会回来的。她下意识的看了沈采采一眼,小声道:“姐姐,你真的不等陛下来了再喝吗?”
沈采采心情糟糕透顶,实在是不想再等下去了。所以,沈采采这一次倒是很直接的道:“不等了。”
贺从行听到沈采采这话,便把目光从窗外的雨水里转了回来,重又将那药碗端了起来试了试温度:“好像凉了一些,娘娘现在要喝?”
沈采采话都已经出口了,再反悔似乎也来不及了,而且这药总是要喝的,倒不如一鼓作气就这么喝了呢......这么想着,沈采采便也点了点头,将药碗自贺从行手里接了过来,然后又下意识的问他:“对了,我之前都忘了问你,这次喝药的话,要用针吗?”
贺从行点点头又摇摇头:“这一次倒不必再似第一次那样在全身施针,只需要在毒素发作的时候将其逼到手边,然后一点点排出来就好了。”他顿了一下,似乎沉吟思忖了片刻,又紧接着说道,“不过,以第一次的情况来看,娘娘用药后可能会陷入昏迷——以防万一,不若去躺椅上或是榻上用药,这样昏迷的时候也能舒服些。”
沈采采闻言也觉得有理,干脆便端着热腾腾的汤药起身去窗边的躺椅坐下了。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窗外的雨似乎比晨起的时候要小了一些,但是临窗的位置依旧可以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叫人不觉想起一首诗: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悲欢离合总无情。
沈采采坐在躺椅上,从半开的雕花木窗往外望去,廊下倒是有不少的翠衣宫人匆匆来去,只是雨中的庭院空空,只有雨水和梧桐树。
沈采采深吸了一口气,在众人的目光下,终于还是一鼓作气的把那一碗和上回一样苦到掉舌头的汤药给喝了进去。
不过,这一次,贺从行吸取教训,提前叫人准备了玫瑰蜜饯。
沈采采伸手从对方递来的小碟子上捏了极快蜜饯丢嘴里,不知怎么的又想起上回皇帝给自己喂蜜饯时的情景。先前一直憋在胸口的那团气不知怎么的就又升了上来:其实,这样的时候,她心里确实是盼望着皇帝能在自己身边,能陪着自己的,若是她早知道自己的心情,或许就不会再那样故作大方的叫人回京去处理政务了......
沈采采的思绪胡乱转着,忽然觉得熟悉的冰寒从胸口涌了出来,身体也跟着僵硬起来,不觉的躺在了躺椅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昏沉过去的时候,总觉得庭院里好似有人影闪过。她不觉想着:难不成,皇帝真就冒雨赶回来陪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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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大雨实在是下的太大了,皇帝天不亮便从京里出发,一路上却耽搁了不少时间,直到上了山,结果路上又遇着拦路的巨木。他实在是等不及了,索性便撇开了仪仗队和身边的侍卫太监,只带了几个暗卫,这便丢开车轿,径自策马赶去避暑行宫。
偏偏山路泥泞,便是骏马在这时候都不好发挥,有几段路还是皇帝自己牵着马,深一脚浅一脚的踩过去的。所以,待得他一路艰难的赶到行宫时,哪怕是头上还带了暗卫递上来的斗笠但全身上下还是都湿透了,袍角和靴子更全都是泥,早便没了往日里那样端肃严谨的威仪。
那些个宫人远远见着,还要仔细再看几眼才能认出人,这才慌张张的与皇帝行礼。
皇帝却顾不得这些人失礼与否,他一路步履匆匆的赶到凉风殿的,随手将头上的斗笠摘下丢开,掀开厚厚的帘子,那沾满了泥水的靴子直接便踩在了殿中猩红色织金的长毯上。
皇帝身上的雨水也顺着发尾、顺着衣襟往下掉着。
殿中的人几乎都吓了一跳,还是清墨最是警醒,连忙俯身行礼,其余几人也才反应过来,跟着行礼。
皇帝却是一眼便看见了躺在临床躺椅上的沈采采,抬手摆了摆,免了众人的礼,然后才道:“皇后已经用了药了?”他说着,不觉又抬步往沈采采的方向走了几步。
“是,娘娘方才用了药。”清墨连忙应声,她见皇帝一身上下全都湿透了,不免又慌又急,这便忙不迭的从一侧拿了干净的布巾迎了上去,恭谨且小心的问道,“陛下,您要不要擦一擦......?”
贺从行也跟着道:“是啊,陛下您先擦一擦,换身衣服吧......我也得给娘娘施针了。”
“无碍,朕就站着看你施针好了。等皇后无事了,再换一身衣服也不迟。”说着,皇帝伸手从清墨的手里接了布巾,略擦了擦自己湿漉漉的头发,顺势又将黏在自己颊边的乌发又捋到了耳后。
说话间,皇帝的目光始终不离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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