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和皇帝都想好了要在八月初回宫。只是,便是沈采采都没想到:顾沅沅竟是在她回宫之前便想通了事情。
本来,沈采采还想着要不要问一问顾沅沅, 是要与她一同回宫, 还是先给她在宫外安排个住所。只是,她的话才起头便听见顾沅沅轻声接了一句:“姐姐,其实, 贺先生前几日来找我了.......”
虽然沈采采不大懂这话题究竟是要往哪个方向歪, 但她还是耐下心来,转头去看顾沅沅,问道:“贺从行找你做什么?”一般来说,顾沅沅都是管贺从行叫贺先生,管贺希行叫小贺先生,说起来倒也分得清楚。
顾沅沅好似有些不大自在,低垂着头。
从沈采采的角度看过去, 只能看见顾沅沅光洁白皙的额头以及洒落下来的乌黑碎发。顾沅沅看上去有些犹豫, 细白的指尖不断地揉搓着衣角,连声音都是轻之又轻:“贺先生他说我少服奇药,也算有些天赋和运气, 若是愿意习医, 他可代师收徒.......”
这倒是沈采采都没想过的发展,她心觉这或许对于顾沅沅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既然顾沅沅因为前世的事对于婚嫁生子这些有阴影,与其逼婚倒不如鼓励她把心思放在实现自我上,等她见多了世情和人, 想必前世的那些阴影也都会跟着淡了......当然,这主要还是要看顾沅沅自身的意愿。
所以,沈采采神色微微缓了缓,压低了声调,轻声问她道:“那你呢,你怎么想?”
顾沅沅不禁抬头看了沈采采一眼,下意识的抿了抿唇,然后才轻声道:“我还没想好。”
顿了顿,她又急急忙忙的补充了一句:“其实,这一次能帮上姐姐你,我一直都很高兴——如果我以后还可以多救一些人的话,我也是愿意的.......可是,我又不想离开姐姐你......”
沈采采隐约明白了一些,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顾沅沅的发顶,低声与她道:“我先前不是说过了,要是你出宫的话,我会给你预备一块令牌,方便你出入——你要是什么时候想来见我了,那就进宫来找我好了,反正我又不会不见。”
顾沅沅确实有些心动,但她面上仍旧有些依依:“可,贺先生说要是我要学医就要跟他去谷里一趟,以后可能还要随他们师兄弟一起出门看诊......”
其实,顾沅沅心里还是存了许多没说出口的担忧——比如谷里那么远,若真是跟着贺从行他们去了,怕是要好久都见不到姐姐了;比如去了谷里却又学不好医怎么办;还有,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出门看诊会不会遇到麻烦....
沈采采看了眼顾沅沅脸上那迟疑的神色,略作思忖但还是开口鼓励她:“贺先生并不是个说大话的人,他既是能与你说这些,肯定是仔细考虑过也做好了准备的。所以,他的话,你确实是可以好好斟酌一下。”顿了一下,沈采采又道,“当然,这也不是小事,不能光靠着眼下一时冲动就定了——毕竟,这关系着你以后的人生,你要好好的、认真的想一想。定了后就不好反悔了。”
顾沅沅咬着唇,犹犹豫豫的点了点头。
沈采采又逗着她说了一会儿话,陪着顾沅沅用了一些茶点。
顾沅沅犹犹豫豫的一时难下决心,贺家师兄弟倒是略作休整,七月底的时候便起身来与沈采采和皇帝告辞,说的是:“娘娘身体如今已无大碍,只是病去如抽丝,还要耐心将养罢了——这方面,几位老御医倒是比我们更有经验。既如此,我们师兄弟两人再留在这里也是无用,且我们年初从谷里出来,也已过了大半年,想必谷里的师长也都是念着的,很该回去看看。所以,这便想着来与陛下和娘娘告个辞。”
沈采采如今身体确已好了许多,还能下榻走一段路,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便是与皇帝的感情也在两人说开后好了许多,简直是蜜里调油一般。而且,他们两人夜里睡在一起,又是一个被窝,能做的也都做了,也就只差了最后一步了.....便也只等八月十五日的千秋节了。
所以,皇帝这些日子的心情一直很好,下头的人若有所求的大多都是准了。眼下,他听到贺家师兄弟的请辞也没拦着,反到是摆摆手:“既如此,那朕也不好留你们。”说着,好心情又好说话的皇帝还大手一挥的赐了许多东西下去,“这些日子也是辛苦你们了,正好带些东西回去看看你们师父师祖......”
贺家师兄弟便又谢了赏。
贺希行素是个大嘴巴,嘴里喜着道:“陛下您可真是救苦救难——昨儿我和师兄还愁着这回回去要送什么,如今陛下的赏赐一来,竟是什么也不必愁了。”
皇帝听他这话,很给面子的笑了笑。
贺希行看着皇帝脸上那笑,虽然面上忍着没说什么,可一转头又忍不住与他家师兄嘀咕:“我算是知道为什么陛下以前都不笑了——他这一笑,我看着都有些发毛。”
贺从行这头把自己嘴巴没门的师弟给教训了一通,紧接着便又去问了一回顾沅沅的想法,与她道:“你若愿意,正好随我们一起回谷里,见见师父和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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