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绵绵的脚心,又把被子往边上拉了拉,很是妥帖的替她盖好了,心里暗暗叹气:什么时候自家皇后也能偎在自己怀里,说出“教君恣意怜”这样的话,他这几番辛劳才不算是白费了——以皇帝这近乎枯燥平淡的想象力,这已算是极好的梦想了。
坐在榻边做了一会儿白日梦,皇帝到底还是很快回过神来,重又抬眼去看榻上的沈采采。
她现下正躺着,一头如云的长发乌鸦鸦的,全给压在了脑后枕边,越发衬得一张小脸透白似雪,只那被热帕子捂过的颊边和眼角处渐渐的泛出一丝丝的红晕来,颜色似醉,仿佛抹了胭脂一般,透着骨子里的艳色。
皇帝瞧着她这模样,不觉消了些气,这便又拿着帕子,仔细的她擦了几把,把那小脸还有略有湿汗的脖颈给擦了一回,这才抬起手,颇是随意的把帕子给丢回盛着热水的金盆里。
本来,皇帝倒还想要替沈采采换身衣服,可他生来便是侯府世子,再后来是太子、现今更是皇帝,实在是没太多伺候人的经验。且他想着自己先时宴上也喝了几杯酒,现下又是脱鞋袜又是擦脸,已是口干舌燥,还真不好再火上添油。
所以,皇帝私下思量了一番后,也就只伸手给沈采采解了衣带,脱了外衣,然后便很有自知之明的打住了——寝衣什么的,等她醒了再寻宫人另换就是了,现下就先将就将就着吧。
一鼓作气的做完了这一连串的事情,皇帝这才有空收拾起自己。当然,轮到他自己的时候自然也没有那么多的穷讲究。
皇帝三两下的就将自己身上的骑装还有靴子给脱了,身上也只剩下了贴身的寝衣。
然后,他便毫不客气的掀开锦被,伸手推了推把正躺着的沈采采。
沈采采睡得正沉,顺着他的力道往里挪了挪,正好让出床边的位置来。
皇帝理所当然的挤上了榻,先把床前的帘幔放下,然后才又手痒的摸了摸沈采采洒落在枕边的乌发。
手下发丝轻软,他的声音不觉也轻了一些,像是和榻上的人商量一般:“我这辛苦了这么一路,在你这儿躺一躺总是没事的吧?”
沈采采正睡得舒服,呼吸绵长,粉颊生晕,丰唇微微张开,自是不会应声。
“你不说,我便当你是应了。”皇帝看着她这模样倒是不禁一笑,笑过之后又觉得心头微微有些热。他不甚自在的抿了抿干燥的薄唇,厚着脸皮问道,“......要不然,再亲一口?”
垂落的床帐将他们与外界隔了开来,榻上静的只有绵长的呼吸声和鼓噪的心跳声。
皇帝自然是等不到回答的。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低着头,动作迅速的在她微张的唇上碰了一下,一触即分。
他这模样就像是才学会亲人的毛头小子一般,甚至都没敢伸舌头,只轻轻碰了碰就分开了。然后,他又不觉舔了舔自己干燥的薄唇,好似就适才那么轻轻一碰,唇上便沾了蜜似的。
皇帝手上还抓着柔软的锦被,舔了舔唇,看着还睡着的沈采采,感觉自己的良心在火海里挣扎。
不过片刻之后,皇帝仅剩的良心就剁吧剁吧给做成夫妻肺片给端出去了。
他眸光微暗,指尖勾着一缕柔软丝滑的乌发,喉结动了动,哑声道:“....就,再亲一下?”
恰在此时,半合着的窗扇外有微风趁隙而入,在殿上打了个旋儿,正好将床前的帘幔吹动开来。帘幔间散开一线,有明亮的阳光从这间隙照进来,好似凭空的在空茫茫的半空中洒落细细的金粉,无声无息的落在榻上,落在沈采采的面上,将她那张脸照得清透明亮,就连她额上鬓角细细的绒毛都显得如此的清楚。
皇帝一言不发的看着榻上的人,只觉得自己胸膛里的那颗心脏又跟着砰砰砰的跳了起来,热血顺着心跳往四肢百骸流去,滚热沸腾。
他下定了决心,又垂头吻了下去。
这一回,皇帝却是吻得更认真了,他轻轻的吮吸着那两片薄薄的红唇,一点点的勾着唇齿里那嫩生生的舌尖,勾出甜滋滋的涎水,几乎能够听到两人接吻时那啧啧的水声。
直到正睡着的沈采采不甚自在的扭了扭头,皇帝这才做贼心虚的放开人,拉起锦被躺了下去。
然而,他这才躺下不久,忍不住又翻了个身,如百爪挠心一般的想着:要不然,最后再吻一下?
真的,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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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婉兮从宫里回去的时候,心里还有几分茫然,她是去过一次慈善宴的人,所以早便知道今日皇帝会来。她本以为自己此回在宴上的这一番表现必能入了皇帝的眼,至少也能在皇帝面前显一回眼,留个好印象才是。只是,她却实在没想到,皇帝与沈皇后这一次亦是和上回一般,宴半就走了。皇帝甚至都没多看她一眼........
郑婉兮正满心懊恼时,边上的郑夫人却是又叫了她一声:“兮姐儿,我说话你有在听吗?”
满腹心事的郑婉兮这才抬眼扫了扫眼前的郑夫人,眼中掠过一丝的轻蔑,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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