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在东暖阁的地上又跪了近半个时辰,康熙才总算彻底放下折子,吩咐李德全上些宵夜。
李总管不敢怠慢,正要去安排,瞧见地上还跪着的十三阿哥,忍不住又回头偷偷的去瞧皇帝的脸色。
“怎么还不去?”康熙微微闭了眼睛,揉着自己的额角,察觉李德全还没走,随口问道。
李总管闻言,答应一声“奴才这就去了。”也不敢再多话,迈步就出了东暖阁,不忘把门关上,吩咐左右侍候的都走远几步。
大约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康熙才睁开眼睛,看着还跪在地上的胤祥,“今儿出宫了?”
胤祥虽然不知道康熙为何突然有此一问,但还是老老实的回答说是。
“还带了小十六一起?”皇帝的话语里透着股子松散随意的味道,就像寻常百姓家里父亲过问儿子一天的所为一般。
“回皇阿玛的话,是。十六弟一直想逛逛市集,儿臣碰巧今儿又有些空闲,就带着他去看了看。”胤祥安安分分的回话。“儿臣还多带了几个侍卫跟着,来去都很平安。”怕康熙担心,不忘解释说。
康熙意味深长的看了儿子一眼,又问道:“还去了哪里吗?”
胤祥心里微微一怔,面上没露出半分异样,仍旧如刚才答话那般,“还去了马尔汉大人的府里。”
康熙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儿子。
胤祥赶紧说下去,“十六弟的伴读关柱病了,今天没有上书房。十六弟心里挂念他,才央求儿臣带去瞧瞧的。儿臣想着十六弟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体恤之心,不答应了他难免有些”
康熙冷笑一声,才说到:“究竟是他有体恤之心,还是你有惜花之意啊?”
话说道这里,胤祥禁不住心里大惊,原来康熙竟然是什么都知道了。
胤祥磕了个头,才敢说了句:“儿臣惶恐。”
康熙看着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儿子,心里突然涌上一丝寂寥,随即抬了抬手,吩咐说:“起来吧。”又指了御书案一侧的高背椅说,“坐下说话。”
胤祥谢了座,起身时腿一软,差点没又跪回去,还担心失仪,偷偷去瞄康熙的反应。
康熙假装没看见儿子的窘态,把脸转向了另一侧,等着胤祥连滚带爬的在椅子上坐定了,他才转回头来。“说说吧。”
做臣子的其实都最怕听见皇帝说这种话,丢出了大致的话题,却没有明确的问题,只是让你自己来说。说多说少,说真说假,全凭自己揣度。只要一个不慎,可能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天家从来和百姓不同,就算对着自己阿玛,胤祥也不敢轻言。
看着儿子眉头一皱,康熙也微微皱起了眉头,他不是不知道儿子的心思,就是因为知道,所以自己心里才越觉得不悦,父子之间的疏离让帝王有了些情绪。
胤祥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回皇阿玛的话,儿臣是有私心。儿臣之所以带了十六弟出宫,就是想去看一看念看一看兆佳小姐。”
胤祥不知道,正是他此刻的坦率缓和了康熙心底的不悦。
康熙没想到儿子会这么老实,连一句过多的解释也没有,一时反倒不知该说他什么好了。
胤祥见康熙不说话,以为是自己的话已经激怒了皇帝,只好咬牙离座,要跪下请罪。
“安生坐着吧。寻常人家哪有儿子见了老子跟老鼠见了猫似得,还动不动就跪,你那膝盖不疼吗?”康熙制止了胤祥的动作,进而问道:“那怎么又没进去呢?”
胤祥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皇阿玛居然知道的这么清楚,又想想自己的所为,不免有些尴尬,“是因为因为儿臣觉得不妥。”
康熙看着儿子窘迫的样子,不由得笑了,饶有兴趣的说:“哦?还有什么能让我们拼命十三郎觉得不妥就放弃的事情吗?”
被康熙这样一说,胤祥越难堪起来,脸上居然浮起暗红来,“男女有别,冒然私访,于礼不合,所以才没进去。”
“难得你还想的明白。”康熙不知不觉的调侃起了儿子来。
“念声毕竟是女孩子家,名节于她的重要儿子还是记得的。”胤祥忍不住说顺了嘴。
康熙闻言笑出声来,“哈哈哈”用手点了胤祥说,“这句话才是真的了。你要不是还顾及着这些,只怕早就闯进去了。”
胤祥说完才觉得不妥,想解释却也来不及了,“儿臣,儿臣也还记着自己阿哥的身份,皇家的”
“快别说了。再说就是假话了。”康熙笑着摆手打断了儿子的话,“你我虽有君臣之别,却也是先有的父子亲伦。好容易说的随意些,你也别再拘着那么多规矩了。你不累,朕看着还烦呢。”
“是。”胤祥答应一声,随即坐的也舒服了些。
“这样就好些。”康熙自己也歪倚在了椅子的扶手上,“这么说来,你是看上马尔汉的这个宝贝女儿了?”
胤祥没想到他皇阿玛会问的如此直白,先是愣了好一会儿,之后挠着头咧着嘴臊红了脸。
康熙没想到儿子还有如此不好意思的一面,“怎么?这会儿还知道不好意思了?”随后一想,才又问了一句:“难道是因为在围场你救了她,她就对你所以成就了这么一段美人爱英雄的故事?”
“不是的。”胤祥听了康熙的话,急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解释道:“念声和儿臣之间是清清白白的,我们从未有过越矩的事情。”
听到这康熙反倒是一愣,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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