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廊下,透过窗缝,能瞧见堂上那男女杂坐,那些纨绔子弟同歌姬舞女们浪笑戏谑的情状。
毓王不觉冷哼了一声,说道:“外头遭灾,流民四野,饿殍遍地,这齐王府里倒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顾思杳面色淡淡,说道:“王爷稍安勿躁。”
毓王顿了顿,问道:“那两个京里来的女探子,可打探清楚了?”
顾思杳回道:“是,起初她们不肯说,在下吩咐人使了些手段,这才撬开了她们的嘴。这姊妹两个,原是东宫来的人。”
毓王不觉微微动容:“竟是太子身边的人?”
顾思杳颔首应声,毓王眉宇微皱,沉吟道:“太子的触手竟然到了你身边,难道东宫竟已有所察觉了不成?”说着,又问道:“她们怎么说?”
顾思杳答道:“这对姊妹,本是东宫暗卫。也是今年皇木那件事,太子在齐王手里受了折损,打听出来是有人替齐王出主意放才避过此劫。王爷知道,这齐王是酒色之徒,门下清客也都是些酒囊饭袋之辈。柳贵妃虽替他挑了几个人,也大概都被排挤了出去。这些事,是东宫一早就打听清楚的。所以太子与柳贵妃虽在京中斗的不可开交,却从不将齐王放在眼里。得了这个消息,也就大意的递了上去。谁知,竟然阴沟里翻船。东宫疑惑,到底谁替齐王出的主意,方才派了这对姊妹出来。”
毓王听了这一番,微一思忖,当即说道:“虽是如此,但东宫既然能探知那皇木一事,不知这江州城里还有多少太子的势力。”
顾思杳莞尔道:“这个王爷放心,在下自然会将这些人从那两个女子口中一个个的挖出来。好在齐王树大招风,东宫那边总不会疑心在王爷身上。”
毓王闻言,向顾思杳一笑,言道:“本王有世子襄助,真如得十万之军。”
顾思杳微微欠身,回道:“王爷谬赞。”说着,又道:“在下倒是有一言,届时还请将那对姊妹连着东宫在江州城里的人,尽数交给齐王。”
毓王哪里不明白他这话中的意思,笑道:“本王知道。”
两人说了几句话,毓王又问道:“那灾民安置的事,办的如何了?”
顾思杳答道:“虽不能尽力安置,也容纳了许多。”
两人心照不宣,相视一笑。
毓王轻轻咳嗽了一声,问道:“今日……贵府上女眷是全来了么?”
顾思杳不知他为何忽有此问,回道:“家母病重不得前来,伯母亦在病重,两个堂妹一个照料母亲,一个生病。今日只老太太、堂嫂并两个小妹过来了。”
毓王点了点头,神色间却忽有些不大自在,又问道:“贵府上的大奶奶,可还在孝中?”
顾思杳眸色微深,若有所思的看了毓王一眼,答道:“家嫂戴的是终身孝。”
毓王微微一顿,说道:“原来……如此。”
顾思杳莞尔问道:“听闻镇西大将军的千金,同王爷很是交好。”
毓王面色淡淡,说道:“西北长大的丫头,人粗糙了些,平日里胡闹顽皮。本王去西北时,她还只十二岁。曹将军对这独生女儿甚是疼爱,常带她出门,故此有些往来。”
顾思杳浅笑道:“将门千金,自然与寻常妇人不同。”他知晓,这毓王上一世是娶了此女,方才得了西北军的全力支持。今生,这一局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变数。
毓王却似不欲多谈此事,背手而立,望着庭中,正想说些什么,却见一聘婷少女快步走来。
那少女上前,也不理毓王,向着顾思杳道:“二爷,奶奶有话要我带给你。”
顾思杳不料顾婷忽然走来,又听是姜红菱有话,料来有什么变故,便问道:“什么话?”
顾婷生恐耽搁了时候,姜红菱吃了什么暗亏,竹筒倒豆子也似将事情讲了一遍。
两人脸上一起变色,毓王更是不觉脱口道:“二哥方才好似是被他那姬妾请去了。”
顾思杳更不打话,当即下了台阶,快步往后院行去。
毓王顿了顿,也跟了上去。
一路上,顾思杳面色阴沉,只觉一股热血直往头顶冲去。
这等故事,原不算十分新鲜。但不是两方约好了,本就借故偷情,便是出在那些上门卖唱的大姐儿身上——这等女子贫苦无依,出了这样的事,也只好忍气吞声。
然而他不曾料到,齐王竟如此狂妄大胆,目中无人,竟敢向侯府的女眷下手!
姜红菱被锁在房中,满心惴惴不安,事至如此她已隐隐猜到自己落了什么圈套,满心只望顾思杳能尽快赶来。
屋中香气浓烈,她只觉得昏昏沉沉,腹内燥热不堪,似有一团水球滚来滚去,想要冲下去。难以自已的想起之前同顾思杳在一处时的种种情形,似是唯有如此,才能稍稍好过一些。
不知过了几许时候,但听门上锁子开启之声。
姜红菱登时从椅上起来,一身戒备的看着门口。
但听脚步沉沉,一头戴金管、身着蟒袍的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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