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出行惯了,也不勉强,吩咐车夫驾车前行。
城郊这一路倒也太平,自进入江宁府境内,南来北往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到了中午,两人到酒楼中打尖,酒楼中众人见了卫玠,纷纷侧目而视,似是没见过这样的美男子。“敢问这位公子,是不是朝中名士卫玠公子?”一名文士打扮的中年人试探的上前问。卫玠只得点头:“在下正是卫玠。”
那中年文士眼前一亮,惊喜道:“想不到卫公子到了金陵,在下曾读过公子的著述,字字珠玑、见解高妙,令人钦佩,今日一见,公子真神人也。”那人拉着卫玠唠唠叨叨说个没完,宇文长风在一旁听的直笑。
“公子与贵友如不嫌弃,今日在下便做个东道,请两位公子上楼饮酒清谈,不知两位意下如何?”那中年文士非常热情的邀请卫玠和宇文长风。
卫玠不愿多事,笑道:“兄台热情相邀,本是却之不恭。只是在下这位好友宇文公子的夫人就要临盆,这会儿我们就要赶去他府上。兄台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他向宇文长风使了眼色,两人转身欲走。
那中年文士叹息一声,道:“得见卫公子,却无暇交谈,生平一大憾事!也罢,卫公子,改日再相邀。敢问公子居于何处?”卫玠踌躇片刻,宇文长风信口胡扯道:“金陵城中凤凰山下。”
离开酒楼,卫玠才拱手道:“老弟,不好意思啊,刚才我扯了一个谎,说你夫人要临盆。”宇文长风笑道:“卫兄何须介怀,我又没夫人。”
两人在城中走了一会儿,想去另一家酒楼。街上不知何时涌来许多妇人儿童,跟在他俩身后指指点点。有些大胆的女子,甚至走到卫玠身侧观望,无不露出惊讶艳羡的表情。更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提着一篮果子,往卫玠手里一塞,就红着脸跑走了。卫玠和宇文长风对视一眼,苦笑不语。
街道上的人越聚越多,做买卖的、看热闹的,几乎将路堵住。男女老幼无不伸着脖子看向卫玠,卫玠悄悄向宇文长风道:“老弟啊,咱们赶快开溜吧。人要是越来越多,只怕走不了了。”宇文长风见状不妙,点了点头。两人快步往马车停靠的方向走去。人群紧紧跟着他俩,几乎要将他俩冲散了。
“这些人莫不是疯了,有什么好看的,我又不是鬼怪。”卫玠惊怒不已。宇文长风忽然想起那时刘伶教他的办法,拉着卫玠蹲下,在他面上抹了一把泥。卫玠知道他的用意,忙又多抹了两把。
这回两人再站起来,混在人群之中,也没人再注意到卫玠。费了好大劲,两人终于挤回了马车旁。卫玠长出了一口气,心有余悸道:“再挤一会儿,非得出人命不可。宇文老弟,今天多亏了你,不然我不被他们挤死,也得被他们踩死。”
宇文长风见他气喘吁吁,不禁笑出声来。卫玠也笑,道:“总算是命大。”他低头一看,手里的那篮果子已经去了大半,大概是在人群中不小心将篮子倾斜了,果子全都掉了出去。
“卫兄快些上车吧,不然那群人又要跟来。”宇文长风道。卫玠赶忙上了马车,宇文长风也翻身上马。一车一骑绝尘而去。
到了金陵城中,和卫玠辞别,宇文长风回到自己家中。他一路风尘仆仆,又从刚才那一众闹哄哄的人群中挤出来,样子十分狼狈。
宇文逸风在花园中遇见他,不由捏着鼻子道:“哥,你这是从哪儿来?莫不是一个月没洗澡?”“一言难尽,待会儿我跟你说。这会儿我要先去换衣服。”宇文长风顾不得多言,往自己所居的院落去。
拜见过父母逸风听说了卫玠的事之后,笑得前仰后合。“人比人气死人,你说是不是。我怎么就遇不到这等美事啊。”宇文逸风笑着打趣。“差点挤出人命了,你还笑。”宇文长风没好气的说。
宇文逸风又笑了一笑,“我原本以为,美女出行,要怕人围观,原来美男子出行,也要怕人围观。现下的大姑娘小媳妇老太婆怎么这般不顾廉耻,上赶着看男人。”宇文长风道:“谁说不是啊。”
宇文逸风笑着看了他一眼,道:“那卫玠真如传闻所言,风采似藐姑射真人一般?我都想看看了。”宇文长风指着他笑道:“就是你这样的人太多,卫兄才如此烦恼。”兄弟俩哄笑了一阵。
宇文逸风忽道:“你这回从洛阳回来,我看是逃不了了。前两日郗昶亲自到咱家来,拜见了母亲,估计是要说你和郗家大小姐的婚事。”“啊!”宇文长风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事来得这样快。
宇文逸风眉眼一笑,故意道:“上回你夸她有国色,怎么样,现世报了吧。哥,你既然没有意中人,不如就娶了她吧。”“谁说我没有。”宇文长风脱口说了一句。
“你去洛阳之前还没有意中人,去了趟洛阳就有了?她是哪一家的?”宇文逸风疑惑的看着他。宇文长风不愿深说,只得搪塞道:“你别再问,总之我和她已经没有可能了。替我保守秘密啊。”宇文逸风点点头,不甘心的又问:“长得好看吗?”宇文长风嗯了一声。
宇文逸风狐疑的看着他,忍不住又问:“为什么没有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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