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怪你,总爱把女儿带到人前显摆,这回好了吧,显摆出麻烦来。”
石俊被刺痛心事,讷讷道:“如今你还说这个干什么。快劝劝女儿去,齐王府明日就要来下聘礼交换庚帖,事情已然如此,让她想开了吧。”石夫人叹息一声,只得依言而去。
溪月的闺房里,婢女妩儿正在苦劝溪月。“小姐,你已经两天没吃饭了,好歹吃一点东西。”溪月呆呆的坐在梳妆台前,一言不发,眼神呆滞,似乎有说不尽的委屈和心事。自从长公主来逼婚之后,她吃不下睡不着,无心梳妆,整个人混混沌沌。
石夫人进屋后,吩咐妩儿退下去,她母女俩要好好谈谈。溪月仿佛没看到母亲进来,仍闷声不响。石夫人走上前去,看到女儿憔悴的神色,心里凄楚不已,可是又不能不劝。“女儿啊,听母亲的话,不要和自己身子过不去了。你这样不吃不喝,我和你父亲看着心里难受。”她伤心地以袖拭泪。
溪月抬头看着母亲,红着眼睛道:“母亲……”“母亲知道你心里难过,你喜欢那云家公子,可偏偏皇后的弟弟又看上了你,咱们若是不依他,他家必定不会放过咱们。皇亲国戚咱得罪不起啊,你父亲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石夫人轻抚着女儿如云的秀发,既慈爱又心疼。
“女儿明白,女儿只是怨恨命运不公,偏偏遇到那样仗势欺人的人家。”溪月颓然的垂着头。石夫人道:“齐王府明日就要来下聘了,过了明天你就是人家的人。”溪月看着母亲,见她一脸隐忍,心中也伤痛,眼泪又滑落,“我不想嫁……”
“傻孩子,你总要嫁人的。咱们女人从一出生就受制于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哪里有自己做主的时候。母亲只盼你嫁过去之后,你丈夫和公婆能善待你,这样我和你父亲才能心安。”石夫人想到女儿即将出嫁,心中一阵愁苦。
溪月愣了一会儿神,才缓缓向石夫人道:“母亲,求您答应我一件事。”“什么事?”“我想再见他一面,您让父亲写信找他来。”溪月此时已止住抽泣,目光定定的平视着前方。
“你现在还见他干什么,万一给你夫家的人知道……”石夫人当然明白溪月想见的是谁,话说了一半,看到女儿哀绝的眼神,心中不忍,硬是把话咽了回去。“好,我去和你父亲说。不过母亲要提醒你,你可不要有其他的想法,不然将来会遭殃。”
石夫人和石俊说了溪月的要求后,石俊左右为难,怕溪月和云飞扬私下见面的事会让齐王府的人知晓。不找他来,又怕女儿会做傻事,思前想后,只得决定再冒一次险。
云飞扬已经收到家信,知道石家退婚的消息,心情正郁郁。接到石俊的信后,他犹豫了半天,才决定动身去幽州看溪月。毕竟这段感情需要一个了结,不然对两人都是一道沉重的心锁。
溪月听说云飞扬到石府来,忙跑到前厅去见他。走到门边,看到他的背影,心里一阵愁苦,踯躅不前。云飞扬回过身来,看到溪月依在门边,美丽的眼睛里溢满泪水,看着自己时那伤心欲绝的神情,令人心碎。他克制住情绪走上前,淡淡的叫了她一声:“溪月。”
“飞卿。”溪月含着泪看着他,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一句也说不出。“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云飞扬揽着她向外走,两人一道离开前厅。
在溪月的闺房里,两人再也克制不住情绪,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溪月泣不成声道:“我真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我这不是来了。”云飞扬轻抚着她的背,怜爱的看着她。“才几天不见,你怎么瘦了这么多?”他轻抚她的脸。
“这些天以来,我就像笼中鸟。飞不出去也死不了,我的命不是我自己的。”溪月沉痛的靠在他怀里抽泣。“我们都不能由着自己性子来,不然,会铸成悲剧。”他强忍着伤心,安慰她。
溪月望着他的脸,鼓起勇气道:“飞卿,你带我走吧。走到什么地方去都好,只要能跟着你。我……我不想嫁给别人。”云飞扬看着她,不知如何面对她纯真的仰望,半晌才道:“你以为我们走得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就算我们走了,你父母和我父母怎么办?溪月,你忍心让他们风烛残年之际还要忍受颠沛流离之苦?”
这一点,溪月不是没有想过,事实上,如果为不是两府的父母,她是不会妥协的,哪怕是死,也不畏惧。可是眼见着至亲的人受苦受难,她受不了,她知道,云飞扬也受不了。所以听到他的答案,她除了哭,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未来的夫婿,我在广陵府遇到过他。他是个不错的人,你嫁给他,我还算放心,比跟着我这样四海为家的人强。”云飞扬带着一点笑意安慰溪月,但更像是安慰自己。溪月看着他的眼睛,忽然觉得他很陌生,在她最悲伤的时候,他还是那么从容淡定,仿佛他不曾伤心。
她却不知道,云飞扬是那种很少把心底的喜怒形于色的人。男人的伤心和女人的伤心不同,女人的伤心是痛哭流涕、伤心欲绝;男人的伤心是心底的一缕柔情渐消、心灰意冷。
溪月缓缓的走到梳妆台前跪坐下,取出一把剪刀,轻轻递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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