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骇欲绝。
他接连生了三个女儿,好不容易才生了这一个儿子,因此从小当成眼珠子一样宠着,还好这唯一的儿子也争气,从小聪慧争气,在学堂也总被夫子夸奖,夫子还说若是参加科举,说不定能中个秀才。他听说之后喜不自胜,为了儿子不被他奴仆身份影响,甚至运作了一番,将他放在了一个堂哥的名下。
攒了那么多银子,也都是为了这唯一的儿子,要是儿子日后做了官,有银子才能去上下打点。
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一着不慎,竟然阴沟里翻了船。经营这么多年都没出过事,现在却一朝东窗事发,连辩驳的余地都没有。
如果他俯首认罪,官府判了以后,他就是戴罪之身,儿子的大好前程就全毁了。
死死的咬紧牙,李管事定定的看着傅湉,胸口像破旧的风箱一样上下起伏,他呼哧呼哧的喘着气,片刻后又颓然垂下头,不再言语。
见他油盐不进,傅湉已经有些不耐烦,他虽然脾气好,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这只蛀虫几乎将傅家米铺搬空,现在却妄想跟他讲条件,显然是把他想的太过心善。
“你以为你咬死了不说,就能保住儿子的前途?”
傅湉眯起眼睛,“我有的是办法让他参加不了科举。”
“你好好想想吧。”
说完傅湉背着手往旁边的小书房走去,他没耐心再跟李管事啰嗦,如果李管事能自愿交代清楚最好,毕竟这还牵扯到赵家米铺,他们敢主动来惹傅家,傅湉自然不可能放过他们。李管事主动认罪交代清楚,倒是可以省下不少麻烦。
但是他不说,也不代表就没有办法惩治赵家了。
傅湉生着气,走起路来都带着风,气呼呼的在椅子上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噜咕噜喝下去,胸口的火气才消减了一些。
傅吉又给他续了一杯茶,弓着身问:“需要我去把李管事的小儿子带过来吗?”
傅湉摆摆手,又喝了一口茶,“先不着急。”
刚才话是那么说,但是傅家到底还是良民,这种事情能交给官府出面最好,免得落下一个仗势欺人的名声。
“不如我去把他揍一顿,吃一顿打他就什么都说了。”常喜粗声道。
“就知道打打杀杀,什么时候能长点脑子?”楚向天不满踹他一脚。
“……”被踹的常喜缩到角落里默默地不出声了。
傅湉却没有理会他们,他的注意力被架子上的一盆君子兰吸引住了。
君子兰品相很好,但宽厚的叶片此时却微微打着蔫儿,橘红色的花朵没精神的垂着,一副半死不活模样。
傅湉注意它是因为:这株君子兰一直在小声叫着救命。
君子兰的声音有气无力,在安静的书房里却听的格外清晰,傅湉眉梢动了动,四处张望了一圈,将放在窗户边的一只水壶拎起来,给还在喊救命的君子兰浇了水。
其他人莫名的看着他忽然的动作。
终于喝到水的君子兰声音都精神了一点,用稚嫩的声音向傅湉道谢。
“谢谢,你真是好人。”
这盆君子兰应该是个很活泼的性格,比起闻湉最开始见到两株牡丹还不怕生,刚刚被浇了水,虽然叶片依旧软趴趴的,声音却已经欢喜了起来。
“你救了我一命,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做报答吧。”君子兰欢快道。
傅湉眉头微动,没有应声也没有动作,就静静的站在花盆前。
君子兰也不管他是不是听得懂自己说话,就自言自语道:“你把我的花盆挪到窗户边去,我后面的墙上有个小格子,里面藏着好多的好东西呢。”
君子兰说完,见他不动,这才恍然反应过来,有些失望的喃喃道:“原来你听不懂呀,我还想晒晒太阳呢。”
它的话音刚落,傅湉就动了,动手将君子兰抱起来放在阳光充足的窗户边上,傅湉折返回去,在花盆后面的墙壁上敲了敲,墙壁发出沉闷的声音,隐约有空响,果然是空心的。
傅湉转头,“这里是空心的。”
其他人:“???”
大家只看见他忽然跑去给君子兰浇水,然后就一直站在花盆跟前不动了,现在忽然把花盆抱走,说墙后是空心的,这转变实在太快,众人一时沉默。
还是楚向天反应过来,上前在墙壁上试着敲了敲,传出来的声音确实有空响,皱起眉,在墙面上缓缓敲打了一会儿,楚向天眉头一动,手指用力往下一按,平整的墙壁忽然凸起来一块。
将凸起来的那块往旁边推开,就露出里面黑洞洞的格子来。
墙壁后面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暗格,最外面放着一叠银票,中间则堆着一些金银玉石,暗格最里头,叠放着几本书册。没管银票玉石,楚向天将书册拿出来一翻,顿时笑了起来,“账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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