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起尧戏,老妇人左手一个包袱右手一个包袱的颤颤巍巍的走出了后门,尧家甚至连正门都不肯给她们母子开,实在是欺人太甚。但她又能如何,能留住儿子一条命已经是天公开眼,她可不能再奢求什么了,何况因为明阎的关系,尧家族长现在正憋着一肚子气,若是再激怒了对方,怕是她们母子想走都走不了了。
走出后门对着的小巷子,尧戏的娘辨了下方位,确定了方向后,背着尧戏前进。背上的尧戏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日日夜夜积累的愧疚,已是让他疲惫不堪,他也再说不出歉意的话。以前就是他们母子相依为命,现在也不过是重复以前的日子罢了,便是清苦一点也无妨,还能离了尧家的束缚,算是一则幸运。
尧家无情,陌人有情,围观的人很是给他们母子提供了助力,比如一处安身住所,比如一份教书工作。便是宅子小了些,远了些,能遮风避雨,也足够了。
“娘,若是累了,就到前边歇一歇吧。”尧戏听得娘亲的喘气声,愧疚道。
“不碍事,娘还挺得住,快一步到宅子里休息岂不更好?”尧戏的娘微微一笑,像是为了证明什么,大步向前,竟是没有一点停顿。但就在尧戏的娘快速右拐的时候,却被一堵人墙拦住了,定眼一看,却是明勇。见着明勇,尧戏眼睛一亮,想到一个可能,心内欢喜,却又很快消沉了,不能把那人的怜悯当成喜欢。
明勇憨憨一笑,道:“大娘,阎儿让俺来寻你,说是给你安排了一个宅子,那儿比较安全,你孤身一人带着小公子,总是需要多防备着些。这还有些银票,不多,但也足够你支撑一段时间,撑过下月领月银的时候,还请不要嫌弃啊。”
尧戏的娘得人介绍了一份工作,给一大户人家的小孙子启蒙,但月银是得到下个月才能领。撑过这一个月,她才算有了经济来源,所以她没有拒绝小胖子的钱袋,这会,自然也不会拒绝明勇递过来的钱袋,记在心中,日后偿还便是了。她感激明阎的雪中送炭,心中却是戒备了几分,难不成明阎真的看上了尧戏?
“这两个包袱太重,俺给你拎吧!”明勇说着,接过两个包袱,在前方带路,没有给尧戏的娘拒绝的机会。尧戏的娘也不会拒绝,便是心内不安,也知道这时候投奔血卫要更安全些,起码可以不惧族人的侵扰了。尧戏却是眉目含笑的看着前方,无论那人是怜悯还是喜欢,能住在那人安排的地方,他心中都是高兴的。
走到明阎安排的宅子,外面看着很是普通,打开门一看才发现是内有乾坤,竟是意外地别致幽雅。周围也都很安静,又靠近衙门,怪不得明勇说这安全了。
放下尧戏,尧戏的娘就马不停蹄的收拾起屋子来,却发现自己没什么要收拾的,只需要把包袱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好就行。尧戏也有些意外地挑起眉头,还以为是没人住的宅子,但看这样子,却是已有人烟,难道明阎也住在这里不成?
面对尧戏母子的疑惑,明勇摸摸脑袋,笑着解释道:“这是俺们老大送给阎儿的十八岁生辰礼,阎儿偶尔会来住个几天,这儿的下人就天天打扫备着了。”
闻言,尧戏抓住了衣袖,她也住在这里,那他不是可以时常见到她了?尧戏的娘面色复杂,但看尧戏的样子,又怎会不知他的心思,罢了罢了,一切随缘。
“大娘,你们就在这里住着了,不用做些什么,横竖都没有客人动手的道理,打扫有粗使小厮,厨房也有厨娘,想要什么尽管吩咐他们一声,若是他们不听话了,就给俺说一声,俺会告诉阎儿的。”明勇怕尧戏母子心生惶恐,就笑着点明了他们是以什么身份住在这里,免得闹出什么误会。但明勇却是不知她这个好心瞬间浇熄了尧人,是啊,只是客人,他还能奢望什么身份呢?
明勇走后,尧戏被两个小厮抬到了床上,精心伺候着,他从没被人服侍过,有些不习惯,但也努力地适应着,不能露怯,也不能丢了娘亲的脸。伺候好尧戏后,两个小厮退了下去,在外面守门,尧戏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唤他们。尧戏的娘则在厨房给尧戏熬药,顺便告诉厨娘他们母子的口味,免得厨娘做错了菜式。
等尧戏的娘端药来的时候,尧戏已经睡着了,看样子,他也确实是被折腾得累了。尧戏的娘坐在床边看了会儿子的睡颜,伸手抹了抹泪,见药还烫着,就先放在这里了,她还得去熟悉一下宅子,免得弄不清方向给儿子闹出什么笑话来。
“哎,你说家主把这对母子安置在这里是要做什么呀?”尧戏的娘绕过一条回廊的时候听得一个明显压低了的声音说道,不由得停下脚步,竖起耳朵去听。
另一个声音嗤笑了一声,道:“还能做什么,不就是看上那废人要纳了房呗!”
第三个声音响起,极为夸张的叹了一声,道:“不会吧,咱们家主什么美色没见过,连明楼第一美男涟源公子都没看上,会被这姿色平平的废人给迷住?”
“有什么不可能?家主是什么性子,咱们会不清楚,若不是动了心思,非亲非故的,做什么要把人母子安置在这里,随便找个地方打发了也就是了,这么做,不就是要收了那废人?”第二个说话的小厮越发讥讽的说道,似乎在不甘心什么。
“就算这是真的,也轮不到咱们说话,家主难得看上个人,好生伺候着便是,别忘了咱们的身份。”第一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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