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丫鬟的禀报后,严飞仙匆匆而来,着一袭青衫,笑吟吟地问:“怎么了?”
“严姐姐,你在茶水里下了药?”苏幼薇询问,指了指后面的俞君泊,“他不舒服。”
严飞仙微微倾身,附在她耳边小声道:“我怕你摆不平他,恰巧还剩一包药。”说罢,她站直身体,恢复正常音量,“药是我下的,苏妹妹不知情,王爷勿怪她。”
“惠宁郡主做得过了。”俞君泊淡淡道,但没什么可苛责的,总归是他自己大意。
“你们慢慢聊,我不打扰。”严飞仙含笑道,又朝苏幼薇眨眨眼,示意一切都已备妥当。
苏幼薇小幅度点头,小声道谢:“严姐姐,有劳了。”她锁上外门,又合上里屋的门,喜滋滋地去扶俞君泊,“你去床上歇歇。”
俞君泊倒未拒绝,依旧冷着一张脸,声音毫无起伏:“你欲如何?”他一刹那想了许多,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情绪复杂。
但不反感,这是唯一能确定的事。
“你不用担心清白,我……”苏幼薇回道,忽有一些声音传来,比较杂乱,有脚步声,也有说话声,渐渐明显清晰,那些人在靠近。
她目光一亮,忙扶着俞君泊去床榻上,动作略显急促,“来,去床上。”
俞君泊起疑,向门那里望去,复又盯着她的脸,问道:“外边是什么人?”
“我哪知道?”苏幼薇答道,一脸无辜。
两人正对峙着时,安宁公主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过来,在询问了院口的丫鬟后,直奔这间女子厢房,但门后落了锁。
“撞开它!”安宁公主吩咐道,俏生生立着,脸上带着笑容,“本公主倒要看看,是哪个野男人在里面。可惜俞哥哥不知去了哪,否则让他亲眼看看苏幼薇的真面目。”
闻言,俞君泊无言,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找他来、下药……如今安宁公主又带了一群人来,苏幼薇的目的昭然若现。
对上他的目光后,苏幼薇心虚。她不想嫁去楼月,不愿和那大王子成亲,但自己又别无办法,只能将俞君泊拉下水。
若今日被人捉奸,那于公于私,俞君泊都无法脱身,两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我怕你不肯帮我。”苏幼薇小声道。这不能怪她,只因俞君泊总一副冷淡模样,让她猜不准他心里的想法,只能去设计他。
俞君泊闭上眼,倍感无奈,不发一言。
“君泊?”苏幼薇摸不准他的心思,但听外面的人在撞门,心里不禁焦急着,犹豫着要不趁他无力反抗时,强拖他去床上?
屋门咯吱响着,怕是坚持不住多久。
又过了几息,俞君泊倏然睁眼,蹙眉轻声问道:“你呆站着作甚?还不扶我去床上?”
门都快被撞烂了,人都快进来了!平日看她心眼多,可关键时刻总是犯傻,偏生要他去提醒。
苏幼薇一懵,心里一喜,忙点点头,刚扶他靠在床栏上时,便听一声巨响,外门倒下。
安宁公主先进屋,长靴踏在门上,发出咯吱轻响,后面跟着一群贵人。里屋的门虽闭合着,但没有落锁,一推便开了。
“苏幼薇,你……”她本冷笑着,但在见到床榻上的人后,声音戛然而止,目光呆滞,脸色微微发白。
她身边的那几人也发愣,都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屋里的人,竟是锦王?
偏偏后面的人不知情,也看不到屋内情景,一个个纳闷着,暗自猜忌着,更有人扬声问道:“公主,那人是谁?难不成衣衫不整,已做了苟且之事?”
另一人答道:“怕是如此,否则怎会迟迟不开门,正忙着穿衣整装呢。”
“不知是哪府的公子,色字上头,连未来的楼月王子妃都敢动。”那人虽如此说着,但调笑意味明显,甚至夹杂着一丝嫉妒。
京城贵公子都知,苏幼薇爱慕虚荣、无才无德,但那容貌身段却无人能及。他们所有人表面都嫌弃着她,但心里又欲一亲芳泽。
一些贵女轻斥,小脸羞红,眼里却有兴奋,都等着看好戏。大概在后宅呆得久,皆深感寂寞,以致她们全爱看热闹。
看热闹时,若能品头论足几句,表现自己的清贵与高雅,那便再好不过了。
“公主,借过。”杜七挤入门,匆匆过去拱手,“王爷,惠宁郡主派人支开了属下,属下来迟,请王爷恕罪。”他仔细一瞧,见俞君泊精神不济,惊道:“王爷是中了……”
“无碍。”俞君泊打断他的话,“刚刚外面有些人在非议本王,找出,记下他们的名。”
而在这时,严飞仙姗姗来迟,故作惊讶地问道:“怎都聚在这里?锦王与苏妹妹在探讨人生哲理,你们怎么跑来打扰?”
苏幼薇一听,差点笑出声。
门外一些不知情的人嗤笑。那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偏生要说得如此文雅,可他们笑着笑着,才反应过来,呆若木鸡。
是锦王?几个长舌多话的贵公子惨白了脸,恨不得自掌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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