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玉捉下她掐他脸的手,“明白了吗?早点放我出来,也是为你好。不然大战几天几夜,担心你受不住。”他怜悯地看着她。
她的手滑在他的颈背,食指勾了勾他留长的小尾巴。尾巴太短,绕不上圈。“你有没有想过,我不期待爱情的同时,也不想要性/爱呢?”
“你这方面有阴影?”饶是淡定如晏玉,也忍不住讶然,“不会是孙燃他——”中看不中用吧……
“胡说八道!”
她扯着他的头发,尾指撩着他的颈背,晏玉不得不起身,“我真得凉凉身子。”
他这回在冰箱拿出一瓶酸奶,坐得离她远了。“穿好鞋,严肃点。”
她就不穿,盘腿瞪他。
他几口就把酸奶给挖空吃光,伸展四肢,舒适地靠着沙发,“看你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有话就说。孙燃要真不行,我站在朋友的立场,是要劝他有病赶紧治。”
“不是孙燃!没有阴影!”要是被孙燃知道,他背了这么大口锅,恐怕又要凶她是扫把星了。
晏玉问:“方便说说原因?”
她冷声:“不方便。”
“那就算了。”他不强求。
爱情和性,无非男女。他大概猜出她以前遭遇过不愉快。既然是伤,不说也罢。诉说不一定是慰藉,反而是撒盐。尤其是本就不堪回首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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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出门。
下电梯时,荆觅玉看着镜子中晏玉的下半脸。原本不曾留意的东西,发现了之后,视觉上越来越明显。
晏玉看她对着镜中的他出神,“是我太帅了么?”
她先摇头,再点头。论不要脸还是他厉害。
途径境园,晏玉上去拿东西。他不说是什么,她也没问。
之后,他俩买了同款眼镜和帽子。他今天穿的是棒球服,她换的也是休闲卫衣,颜色相近,像情侣装。
荆觅玉以为拳击观赛就和看电影一样,搭配零食更畅快。她要去对街的电影院买爆米花。
晏玉没有阻止,反正也没人说拳击赛不能吃爆米花。
拳击场的火爆,其实就是贩卖感官刺激。男男女女因那痛快的殴斗,而肾上激素狂升,面红耳赤得宛若自己参赛。
孙燃预留的门票,在前排偏左。
荆觅玉捧着爆米花,一个人坐着。
赛台底是白的,却不是纯白,带着浑浊,有红、有棕。明明是暖色调,却映射着选手的伤痛。
她仍记得从前孙燃的那场比赛,鲜血滴落在赛台,红得从这端拖到那尾。她口口声声自己是只老母鸡,却护不住他。
荆觅玉的目光移至桶里的爆米花。
晏玉先前说他去洗手间。也不知道是不是便秘了,去到现在都没回来。
赛台没有人。
后排的观众尖叫得仿佛正有一场激斗在进行。大家很兴奋,只有她看不见那皇帝的新衣。
荆觅玉在这样嘈杂的环境都憋出尿意来了。她给晏玉微信:「我也去洗手间。」
她把吃了没多少的爆米花扔进垃圾桶,有些可惜。
去的路上没见到晏玉。从女卫生间出来,依然没遇上他。不会真的便秘吧?
荆觅玉在走廊左右张望。
左边通往赛场,来往观众较多。右边竖着闲人免进的牌子,一望到头,空荡荡的,只有尽端的矩形黑洞,闪着远处的霓虹灯光。浅色的天花和地板,棕灰大理石相间的墙面,铺成四条通往黑洞的轨道。
荆觅玉正要收回视线,忽见前方有一个男人出来,走去另一转角。
他这匆匆而过的身影,慢镜头一样在她脑海中回放。
男人戴着半截面具。
那面具,要说稀奇也不是。芜大一年一度化妆庆典的道具而已。庆典是十年前一个学院开办的,后来联谊越来越多,成校园节日了。开始三四年,面具都是铜制。现在改用塑料,学生们玩完就扔。
那个男人脸上的,光泽厚重,颜色半铜半金。塑料不会有这种质感。
她推开闲人免进的牌子,跑向走廊。
身后的路人投以奇怪的目光。
荆觅玉来来回回,没再见到面具男。她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梦。于是,脚步停了下来。
前方一道木门打开,呼啦啦出来一群人。
全黑西装,气势汹汹。
疾步的男人叼着雪茄,见到立在走廊中间失神的荆觅玉,他厉声询问:“谁?敢乱闯我的地盘?”
荆觅玉认得他的相貌,正是孙燃的抠门老板,姓吕的。她调整好状态,笑了一笑:“抱歉,迷路了。”她指指来时的方向,“我是观众,上洗手间走错了方向,就回不去了。”
吕老板皱眉头,手掌一摊,“票呢?”
她摸摸衣兜,“票在我朋友那里。”
吕老板打量着她,“我凭什么相信你?”
“是不是观众,出去找到我朋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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