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粼粼。
不时见过一顶新轿,顶盖滑过柳条,余香散上柳叶,叶上夕影浅粉。
忽有木车吱呀碾尘摇过,覆来一股鱼腥,仿佛穿过阵阵海风的咸味,未及探鼻,便又闻得一串马蹄声,轻踏石板,匆匆卷走。秋风瑟瑟,枝叶纷飞,渐闻得马蹄声清亮,少年衣角轻扬,鲜衣怒马,英姿飒爽。
护城河桥栏处,白衣公子驻足,额间长发纷飞,拂过他清秀的面庞。望着桥下一片深灰,若一潭死水,尽数吸去了往来碌碌叫卖声,细细微风,落了满地红叶,尽诉相思。旋即听到有人叫喊,那声掠过鬓发边:“小云,你终是回来了,可让我好等你……”
红衣少年翻身下马,快步抱着白衣公子,眼眶隐约泛红:“十年,小云可是让我好等,那日离别本以为不久后会再见,未曾想到竟整整十年不得见到你。这些年你漂泊在外可是受到什么委屈?”
燕云逸拍拍红衣少年的肩膀,二人并肩而行。“这十年我被父亲送到云莱山上修行,师父云烛子见识渊博,深受其影响。无遂你这些年呢?过的如何?”二人阔别重逢,互述衷肠。
魏无遂轻叹一口气,望着残阳瑟瑟的湖面,眼眸蒙上一层金光。“父亲多年前战死,先王惦念母亲,将我二人留在王宫,自小锦衣玉食,不亚王孙。只是我心寂寥,总是惦念着你我二人小时的欢快时光。这次回来莫要走了,为兄带你领略燕阴风光可好?”他眼神里盛期许,炯炯有神,让人难以拒绝。
“自是可以,只是眼下还有一事要解决,腾公子登基在即,楚势一族得势公主前些日子被困甘棠宫,你二人是如何度过的,公主身子尚弱,经不起此番折腾。”燕云逸道。
“那楚夫人实在是欺人太甚,前些日子幸亏我得燕伯父的信及时返回,家中有一把先王御赐的宝剑,无人敢拦,这才幸免于难。不然母亲咳疾迅猛,得不到诊治,怕是……”魏无遂不敢再想下去。
“那楚夫人实在是欺人太甚,前些日子幸亏我得燕伯父的信及时返回,家中有一把先王御赐的宝剑,遂无人敢拦,才幸免于难。不然母亲咳疾迅猛,得不到及时诊治,怕是……”魏无遂不敢再想下去。
“无遂受苦了,无奈宫中变天。父亲在朝中也屡遭排挤,楚夫人试图让楚氏一族执政,垄断政权,此事我们不得不防,不然齐国怕是要引发内乱。”燕云逸无奈道,他十年间习得帝王之术便是为了找到名主,辅佐他登上宝位,现如今名主年幼,尚是未知之数。
“我本无意朝政,无奈母亲托付重任,不得不步入仕途,小云是如何想的?要不同我一起,我兄弟二人共同面对楚氏饿狼。”魏无遂侧目望向燕云逸。
燕云逸满目苦涩,望向不远处齐王宫耸立的建筑林,心里五味杂谈,那里还住着一个幼小单薄的身影,等着自己守护。“恐怕不能同无遂共同出入朝堂,公子敏年幼,父亲不放心他的安危,已经命我在暗中保护着他,与他生死永固,护他一世安稳。
柳枝划过他清秀的眉眼,洒下浅绿的光泽,让人莫名心痛。魏无遂下意识的想要握紧他冰凉的指尖,半晌手指僵硬悬在半空,丝毫不敢逾越,只得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轻轻的安抚。心里像是猫爪一般,为何小云总能让自己这般无措。
他二人一白一红伫立在湖边,眺望着繁华的街道,只见从燕门缓缓驶出一辆金漆马车,周围挂着旌旗,迎风飘扬,四马驱使。随从皆青衫道帽,一队人马浩浩汤汤。
“这些是什么人?怎么道人还会有这般大的排场!”燕云逸狐疑道,他们云莱也素为修道之人,但一向修成之人回到俗世要么如朝为官,要么以降妖伏魔为己任,也只是居住清风观,即使出入王宫也未曾有这般排场。
“这些是从蓬莱仙岛赶来的道人名唤青玄派,现如今在燕阴传教,深受百姓爱戴。更是时常出入王宫后廷,为后宫夫人及王子王孙祈福,相传十分的灵验,不得不让人信服。”魏无遂不经意道。
“这般灵验,只是修行之人助人皆讲究因果,人世报应,怎可因为他人所求,施与财源便相助,实则有挬修为之人。”燕云逸摇摇头,这帮人着实可疑,得让父亲好好查看一番他们的底细。
这时他突然发现那马车的车身微微抖动,有人伸出一只稚嫩的小手,从窗子外扔出一把看似平常的木剑,木剑上还画着一道红印。燕云逸的脑子轰隆一声,那分明就是自己赠与齐敏的那把桃木剑,与他练武所用,怎么会平白无故出现在一辆马上!
“怎么会……”燕云逸喃喃自语般,快步走向人群。
“怎么了?小云?”魏无遂不知何故,也只得到跟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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