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一匹脱缰的野马,初生牛犊般无所畏惧、心下更坚毅了几分,扬声道:“既敏儿此番决定,我燕云逸愿永生永世跟随其左右,直到生命中的最后一刻!”
齐敏眼角含笑,径直将人携入怀中。
他不知这简单的誓言,竟一语成谶,让他守护了一生一世……
翌日清晨,燕云逸坐在床前为女童诊治,老者一家人守护在一旁。半晌,燕云逸缓缓睁开眼眸,沉声道:“小妹,已退了高热,好生养着,数日便能痊愈。这是我开的药,准备了几十包,够小妹服用半月有余,还望老丈和小弟多加照看,切莫留下病根。”说罢便将药材放置在老汉手中。
老汉闻言,眸光涣散,抖索着嗓音道:“公子之意,是不欲收留我等一家了吗?也是,是我厚着脸皮,已过了数日仍未有起身的意思,这些日子真是叨扰公子,永生,老婆子我们拜别家主吧。”永生面色一僵,不舍的望着那如玉般的美人,父命难为,扶着娘亲正欲下跪。一只纤瘦,琉璃般精致的手托住他的臂膀。
只听那人声音朗润,仿若潺潺溪流声。
“老丈,当是有所误会,我并未驱赶你们的意思。我和敏儿要远行一趟,可能会很长时间不会回来。小妹身子尚未痊愈,我走后无人识得药理,多开些药剂以防万一。也怪我方才没有说明白,让老丈误会了。”燕云逸淡然一笑,仿若冷梅缓缓绽放,轻落无声。
老丈尤是不解,疑惑道:“公子是要远出?要去哪里?”
“兰陵,我兄弟二人实则落魄王室,前日听老丈一言,犹如惊醒梦中人,我二人风华正茂,却不思进取,不顾我临照黎民陷于水火之中,终日畏首畏尾躲在深山中,实不是大丈夫所为。遂决定出山,兰陵势头正盛,且冉王子为明主,正向四国广布招贤令,我兄弟二人欲一试,看是否能寻找机遇。”燕云逸道。
正扛着一袋稻谷的齐敏闻言,冲着他点头,小云向来有主见,既已下定决心,无论结果如何,他二人定携手前往。
“是老汉眼拙,没想到公子竟然是王室贵胄,想来公子虽隐匿在山林中,但一举一动,飘洒俊逸,举止雅致,实不像我等粗鄙之辈,公子若能在兰陵寻到救国之法,我临照便有救了。我听公子的,永生我们不去临兰陵,待你阿女病愈我们便返回故土,等公子解救万千黎民。”老汉激动不已,浑浊的双眼中闪烁着某种光亮。
翌日清晨,齐敏和燕云逸收拾停当,整装待发。老汉一家站在高丘,眺望着他们出了山头。
他二人携带着干粮清水赶往兰陵境内,听闻兰陵正在闹饥荒,也不知究竟是个什么境况。盘算着直接到兰陵京畿天都城,再到地方招贤居,看能否打听到兰陵王室确切的消息,再伺机接近雪冉王子。
方翻过云麋山,便觉得一阵寒风袭来,山风夹杂着雪粒,斜抽在人脸,燕云逸挺拔秀气的鼻弓被冻得红红的,眼睫毛布满冰晶,交织在一起,几近迷离。
齐敏玩心大起,团起一个雪团砸在燕云逸的长袍上,燕云逸望着绵延不绝的雪山,只顾查看地形,丝毫未察觉到齐敏的雪团。紧接着又是一大团,这下不偏不倚的砸到他的脸上,顿时变成雪人——
“哈哈……”始作俑者看到燕云逸依旧一副呆滞的样子,笑的直不起腰。“你个笨蛋被砸中了也不知道躲避,看来你是老了不中用哦。”齐敏洋溢着久违的笑颜,像幼童那般天真无邪——
燕云逸没有搭腔,修长的双手轻拂秋水剑刃,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齐敏正欲继续捣蛋,谁知半空中激荡起来无数雪团,霹雳啪啦砸了他一身。
“让你作弄我,哼”燕云逸尾音拖的极长,收起剑柄,扬长而去。“姜的还是老的辣,喂,小云你不要生气嘛……”齐敏甩掉满脸的雪,跟上前面的白衣青年,在雪地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深深浅浅的脚印。
“阿嚏,好冷啊,小云慢点……”由于方才肆无忌惮的玩雪,行到一段路才发现衣衫几乎湿透,迎着刺骨的寒风瑟瑟发抖。燕云逸这才放慢了脚步,将自己的长袍披在齐敏身上,思衬着看能不能找一间祠堂躲避风雪,再烤干二人身上的衣物。
行至不远处,来到一处林子,周围长满了参天的松树,积雪堆满枝头,不时有滑落的雪落在地上,发出簌簌的声响。那祠堂便掩盖在这片松林里。祠堂的高墙显出多年风蚀雨剥的斑痕,除了风卷松涛之声,祠堂内外却是一片沉静。
他们走向院里,齐敏冻得哼哧,直往燕云逸怀来靠,燕云逸左手环着他,右手握紧剑柄。他二人登上台阶,迎面两扇黑漆剥落的门虚掩着,用手掌轻轻推,发出’吱呀’一声干涩的尖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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