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漫无目的,从晌午寻到黄昏,未曾遇见一个人影。直到云气低沉,昏昏暮色中飘起雪花后,李玄才在一座土丘的老槐树下,遇见一个鬓发苍苍蹒跚而行的老猎人。
老猎人听说李玄要找冰火山,摇了摇头,喃喃笑道:“老朽在此生活了近七十年,从未听说过冰火山这名字。”言毕,指着前面一道山岭道:“到离离集,打听一下吧。”
李玄闻言,微微一怔,暗道:“离离集?这名字好熟啊啊呀,难道我迷了路,又走回来了么?离离集,岂不正是树婶和韩前辈常去采买日常用品的那个地方么!”
拜别了老猎人,他一路暗想:“那天,酒和尚曾经邀我到离离集上的万客酒楼去畅饮。嗯,依照酒和尚所言,他在这里朋友极多,我何不寻到他,借此机会向他打听一下,冰火山到底在哪呢!”如此想着,李玄便加快脚步,往山岭那边翻越而去。
李玄历经三日三夜,已将积郁的血息逼了出去。此时提气运功,发现内息行至任督二脉,虽然比之先前通畅数倍,但美中不足,丹田温热内息要在此二脉中变化成阴阳内息,十次必会有一次无法做到完美转换。这依旧是任督二脉没有完全打通,阴阳合纵之功未修成的状况。雪花飞扬,天地尽入零落的世界。纵然无法做到内息合纵,但他仍觉兴奋。迎着零零落落的飞雪,他情不自禁纵身跃上树梢,展开八步赶蝉的轻功,一路疾驰。但就在李玄酣畅至极,忘我之时,突听前面几十丈远,几株落叶已尽,挂满雪粒的大树上有人喝彩道:“寒夜如冰,飞雪若霜,不知何方高人,竟有此雅兴,在荒山野树之地,兴驭风乘云之乐,享逍遥痛快之福?”
李玄闻声,使了个千斤坠,缓缓飘落。
他定睛望去,见三十几丈外,一株三五人环抱的大树树杈上,竟斜卧着一个蓝衣书生。
蓝衣书生身材修长,着一身浆洗的快要发白的长袍,尽管双颊消瘦,但两道剑眉浓黑,斜入云鬓,兼之双眸神采飞扬,让人一见之下,不由感到俊雅的气息扑面而来。
李玄见了,自然心生好感,朗声道:“如此寒夜,先生依旧卧枝听风,仰目赏雪,知夜寒而不畏寒,闻落雪却不忍践踏,不也是超脱之雅兴!”蓝衣书生闻言哈哈哈大笑,从树上跃下道:“好好。仅凭你这句话,我便断定你必是个非凡可交之人。”
蓝衣书生说着,已从树上跃下。
李玄微微一笑,见大树下竟有五六匹死掉的饿狼。这些饿狼虽然横七竖八的被随意丢在地上,但仍可看出,每匹狼的狼头上都有巴掌大的塌陷伤处。难道这些饿狼是被人一掌拍死的么?若真是如此,拍死恶狼之人不但胆识过人,掌力也非同小可。
蓝衣书生见李玄看到地上死掉的饿狼,淡淡笑道:“这些畜生,天生让人讨厌,为害一方,死有余辜。”李玄点点头道:“先生说的对极了,只是没想到您不但满腹文采,且还武功不凡。”蓝衣书生闻言笑道:“身在江湖,能文能武,岂不正是我辈所向往之!本来我想等雪后有迹可循了,再进山林痛痛快快的屠杀几只畜生。但没想到前几天,臭和尚竟然将狼王给宰了我不服所以此次才匆匆入了山林,找到这几只畜生,一掌一只,将它们拍死,以消减心中升腾的不服之气。”
李玄听他如此说,暗道:“臭和尚,狼王?难道他说的是酒和尚?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连忙上前问道:“不知先生说的大和尚,是不是生性豪迈的酒和尚大师呢?”
蓝衣书生闻言一怔,道:“你认识臭和尚,和他很熟?”
李玄听他如此反问,无疑承认识得酒和尚,不禁笑道:“谈不上很熟,只是一面之缘。”
蓝衣书生仔细端详了李玄半天,突然仰天大笑,问道:“难道你是那个以枯枝打穴,又以足尖将崂山三怪中孙老二穴道解开的年轻人?”李玄听他说得丝毫不差,奇道:“那是些粗陋的手法,不值得一提。请教先生如何得知?”蓝衣书生笑道:“那天臭和尚捉了狼王,本该洋洋得意。谁知他回到万客酒楼,却唉声叹气。起先我以为他是故意做出那番模样,是要引得我夸赞,岂知问起,原来他竟因为一个年轻人不愿随他到酒楼,狂饮相交,这才唉声叹气。臭和尚叹道,难得在江湖上遇见一个真正的后起之秀。若是错过了这层缘分,却不知何年何月何时再有呢!”
李玄听了,大为感动。
他没想到自己拒绝了酒和尚,竟惹得他如此感叹,忙执礼道:“酒和尚大师谬赞了。在下不过是凡夫俗子,当真承当不了后起之秀四个字。嗯,若是先生方便,可请带路,在下不但要当面向酒和尚大师赔罪,还有一件要紧的事想请他指点迷津呢。”
蓝衣书生奇道:“你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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