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潭火把明亮异常,与越来越低的黑云形成鲜明的对比。大地沉默,空气憋闷,葱绿衣着女子拼命挣扎,却已逃不脱被沉入潭中的命运。她若经过枣岭之前知道有此下场,还会冒着暗夜危险,走过枣岭么?生命没有回头路,生命对于时间而言,本就是朵飘渺的浮云。如今,这片葱绿色的浮云就要随着燕无敌与风行雨的化为空无。时也命也?世上没有后悔药,更没有为熄灭自己诡计而退让的恶人。
风行雨转身对燕无敌道:“燕老儿,你且听明白了。稍后我会将秘制的奇饵挂在铁坨上,待教众们解开绳索,你要趁铁陀还未落下时,以浑厚无极之内力将它推入潭心。到了那时,铁坨会带着奇饵与这黄花女子急速沉入潭中,嘿嘿哈哈......龙鳞鱼最是贪婪无比,等它见了如此美食必会先用身体缠住铁坨,护住这份美食,如此就会引得绳索剧烈晃动,到时咱们就迅速收起绳索,将它从潭中拉到岸上。”
燕无敌闻言点点头,沉声道:“看来这天还是不够憋闷,要待龙鳞鱼自行浮水呼吸,却不知要等到何时。风老儿,你这法子虽然诡异,想来却是可行,只是这块锦丝网到底用来作甚?”风行雨道:“你可知,龙鳞鱼比狐狸还狡猾。它脱水后一定想急速逃离,那时我便会用锦丝网稳稳妥妥兜住它......”说话间,神色庄重的从怀中取出个包扎严密,长宽约三四寸大的木匣。他打开木匣,拿出一朵木莲花。
这朵木莲花通体洁白,雕刻的极为精致,每一花瓣栩栩如生,散发着白玉样的气息,此刻被风行雨端在手中,被火把光亮映照,犹如水晶般透着难以言喻的奇异光芒。
李玄远远望见风行雨手中的木雕荷花,心下忽动,猛地想起朱山河讲过,他们之所以被人擒住,像串蚂蚱一样被驱赶到了君王山谷,皆因一个黑衣蒙面人挟持了郑兴,让其诱引朱山河诸人聚齐后,又将一朵诡异的木雕荷花放入郑兴园中的池塘,浸泡数秒,散发出了闻所未闻的香息,将他们悉数迷倒。黑衣蒙面人是谁?风行雨!这两个人都持有一朵洁白的木雕荷花......难道......他们二人是同一个人?
他心头急转,突然省悟:“怪不得我总觉得这个风行雨,无论眼神或说话语气,或是举止,都似曾相识,原来他便是那天统领黑衣蒙面人,在杂林与自己交手的人。他此时将这朵木莲花拿出来,难道是要以同样的手段来对付燕无敌和钟楚诸人么?”
燕无敌见风行雨取出一朵木雕荷花,大感奇怪,问道:“风老儿,这便是你声称用以诱捕龙鳞鱼的奇饵么?”
风行雨神情得意的环顾了一下诸人,点了点头,对燕无敌道:“可不要小瞧了这朵莲花哦!它可是药王谷的宝贝之一。说它是奇饵,皆因它入水后会散出奇异香息,而这香息正是龙鳞鱼最为贪婪最为喜欢的。”说着,走到潭边,轻轻将木莲花入水浸了片时,待取出来时,木莲花不但已变的鲜艳如血,而且一股特殊的奇香立时随风飘入诸人鼻端。
香息不同凡响,透着古怪。
风行雨托着鲜艳如血的木莲花,递到燕无敌鼻端,微笑道:“燕老儿,你嗅一嗅,这般香息,你可曾闻到?”
燕无敌见木莲花有如此神奇变化,心下大奇,随手接来,放在鼻端一试,只觉一股浓烈的香息瞬间弥漫胸间。这香息似幽兰却非幽兰,似麝香却隐有干尸未腐的气息。这香息像什么?好似世间万般香气混杂在一起,确是自己生平从未遇见的香息。
这香息能引着龙鳞鱼上钩?
燕无敌正仔细咂摸着香息的味道,突觉得脑际一晃,一种说不出的恐怖感缓缓袭上心头。他看了看离自己不足三尺的风行雨,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吃惊道:“风老儿,这香息为何古怪?这到底是......何......何物......”言语未毕,只觉身子不由自主颤抖起来,浑身上下好似被抽干的荷塘裸露出的烂泥,竟软绵无力。
他身不由己的晃晃悠悠退后几步,喘息几口,勉强稳住身形,一双豹眼死死盯着风行雨,嘶声道:“这是何物?快快说......”如此变故大出人之所料。钟楚诸人不明所以,见向来强悍的燕无敌如此模样,不禁面面相觑,却又碍于燕无敌平素的蛮霸威严,不敢靠近。
风行雨接过木莲花,见燕无敌后退几步,步伐踉踉跄跄,不由怪笑几声,倒身一跃,退开两丈,仔细地将木莲花放在岩石高处,抬手试了试风向,见自己处在夜风上头,不由嘴角暗自抽搐几下,狡黠一笑,叹息一声,以试探的语气故意问道:“燕老儿,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癫痫病犯了么?”燕无敌此刻稍稍镇定下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将丹田内仅存的内息缓缓运至双臂,正打算招呼身侧诸人,却见钟楚与一干教众眼神渐显迷离,神色亦恍惚起来,不由暗暗吃惊:“他们怎么了?”
龙虎潭依旧深幽,平静如初,但潭畔周遭已完全被木雕莲花所散出的香息深深笼罩着。
此番不意间着了道,燕无敌自是惊怒交集。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苍白异常的脸颊,感觉有些麻木,心知若不能趁内力消失前击倒风行雨,不消片时,自己必将任人摆布。
他凝视着风行雨,一字一句道:“药王谷二谷主携镇谷之宝出手,果然非同凡响。”口中说着,猛地大喝一声,身形好似螺旋,凌空飞起,闪电般一掌,劈向风行雨。
风行雨本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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