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莙睁大了眼睛,心中雀跃,对李绩话里的那个近乎于神的天才楚鄢好奇得不得了。
“咱们国土上竟然有这么个人物,我怎能从来没有听说过他呢?你说他是少年天才,他如今多大了?你再多说些关于他的事情。”
李绩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居然这么有存在感,一时心里舒畅,装腔作势地咳了两下才道:
“楚门最是有那些所谓文人书生的气节,甚少参与党争,专心在江夏治学,因此虽然楚鄢这人有那样的本事,声明却一直只在南方流传,京中百姓只知世上有个品貌惊人的薛六,哪里清楚这个楚鄢才是九州奇才。‘楚鄢’这个名字在江夏郡已经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每日在楚门府邸前求其字画的人可以排上十几米。可惜他们楚家人一心一意窝在荆州,这么个传奇人物居然从来没有进过京。你问我他如今有多大,这可要听仔细了,你从兄十四岁成了经魁,而这一位,在去年参加了乡试,位列第一,成了历朝以来最年轻的解元。楚鄢没有应国子监之令入学就读,隔了不过几个月便又参加了今年会试,夺得会元,若是不出意外,他还会是开朝以来最年轻的状元。”
沈莙越听越是对这人心生佩服与好奇,见李绩一脸的得意扬扬,挑眉向他问道:
“说了这么多有的没的,光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到底也没告诉我他多大年纪了。”
李绩凑近了身子,神神秘秘地小声道:
“不说那是怕吓着你,楚鄢今年虚岁十四。”
沈莙张大了嘴巴,就连忍冬岚绥这两个平日里淡定的面瘫也惊讶地挑起了眉。如果说沈莙方才对这个楚鄢只是有些好奇加佩服的话,那么此时她的心情只能用‘五体投地’来形容。
这种震撼就像是在现代有人告诉你哈佛大学最聪明厉害的学生是一个小屁孩,而他的年纪刚好是正常人上初中的时段。
虚岁十四,若是实打实地算,这个楚鄢才十三岁!今年殿试就在下月中旬,若是真叫李绩说中了,他可就是在十三岁成了当朝状元。年轻可是最大的资本,楚鄢这样的人背景够强,资质百年难得,正正经经的状元及第,以后这个开了外挂的官二代兼学霸的仕途和人生该是怎样一段传奇啊!
李绩等人看沈莙对这个楚鄢产生了莫大的兴趣和莫名的崇拜,一时心里都是一个咯噔。岚绥瞪了一眼对楚鄢大夸特夸的李绩,试探地对沈莙问道:
“你怎么这么关心这个楚鄢,别是真的对他有些意思吧?”
实在不是岚绥多心,沈莙身边认识的青年公子质量普遍很高,沈菱,薛六,萧二,无一不是品貌俱佳的少年,可是这位沈姑娘对他们这些所有少女都暗许芳心的fēng_liú才子都并不怎么关心。一直劝自己从兄找一个会说笑话的嫂子,撮合了萧二和慕容淳,对那个世人都称赞不已的薛家六郎也是没什么旁的心思。要知道,在提到这个楚鄢之前,她从没有在沈莙脸上看到过这么向往崇拜的神情,因而生出这样的想法也就十分正常了。
沈莙心里的绮念被打断,自己也着实被岚绥那隐晦的小眼神呛了一下,哭笑不得道:
“你怎么会有这样荒唐的想法,需知他今年才十三,不过是个孩子。等他行冠礼时我都二十五了,怎么着也得嫁人了吧!”
李绩听她话里只拿楚鄢的年纪来推说,一时真的有些慌了,若是沈莙对身边的年轻小郎君都这么毫无防备,这可是大大的不妙。
“什么孩子,你当他还小?江夏不知有多少世家才女为着这个楚鄢害了相思病,整日里只写些情诗,想尽了办法向你口里的这个‘孩子’表明心意,从楚门府邸的墙头丢进花坛的簪钗不知摔坏了多少!”
沈莙听了李绩这番话总算是被唬着了,她知道古人早熟,可没想到那些养在闺中的娇小姐们对着这么个小孩都下的去手,楚鄢这是要向薛六萧二看齐的节奏啊,假以时日,只怕又是个喜欢伤少女们芳心的小混蛋。
忍冬他们看沈莙若有所思的皱着眉头,皆是心里松了口气。
其实沈莙不过对楚鄢的那些个小崇拜就好比追星一样,不过是在经历了高考和大学在法学院的竞争之后对学霸这种生物的习惯性羡慕而已。忍冬等人不知道她从前的经历才会猜测出这样的结果。
在越过了楚鄢这样一个传奇之后,后面的人就显得有些寡淡了。会试第二名乃是京兆尹之侄,太学学子陆铎,第三名则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南阳郡出身的寒门学子,唤作岑黎。听李庸提起,这个第三名今年乃是第四次参加会试,年愈三十,是个真正满嘴‘之乎者也’的老学究。值得一提的是薛家六郎位列第四,萧二则排在第一百一十七,结结实实地再一次证明了两人的实力决不是绣花枕头级别。
沈莙得了喜讯,听到了八卦,终于开开心心地蹦跶回了自己屋里,路上遇到了得了消息的秦湄和夏曲,三人又在一起装模作样地“恭喜恭喜,同喜同喜”了一番。
她几乎是一回屋就找出了笔墨,开始认真地给沈菱写信,自进宫以来,这还是她写家书时最高兴的一回。
如今京中各私府都像炸开了锅,萧二婚礼将近,自己又金榜题名,府上自然是一派喜气。沈菱进了前十,沈父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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