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父母的自然是觉得自己的儿子千好万好,没有一丝缺点。沈莙答应了她觉得对方不三不四,勾引自己的儿子,可是对方坚定地拒绝了之后呢又嫌弃她没有眼光不知轻重。
说罢,又想起了另一桩要紧事,对着那小厮问道:
“墨儿看起来可还好?”
年轻小厮略想了想,机灵地答道:
“回夫人,公子看起来有些失落,一回屋就自己锁了门,也不怎么听劝。”
昌和公主急了,差点没即刻收拾了自己去看薛京墨,还是薛纪拦下了她,
“行了行了,你这样跑过去难道还能告诉他你派人跟着他?男儿家怎么能连这点子挫折都不能承受,商陆第一次在这方面开窍,伤心是难免的,你且由他去吧,只不过他的婚事却得缓一缓,现在提,他能和你拧半年!”
抚远侯府主屋里的灯火直到凌晨才熄,而另一边刚拒绝了薛京墨的沈莙却还在自怨自艾,觉得满腔愁绪都被薛京墨给勾了出来。她现在哪里还有什么闲情替别人担心,自己的事才是真的严重呢!
她这样心事重重地走回了自己的小院,直到站在门口才恍然反应过来,自己屋子里竟是亮着灯的。沈莙伸手掐了自己一把,在疼得龇牙咧嘴的情况下才不得不承认她屋里真的有人。
推门的手抬起又放下,放下之后又再次抬起,反复几次之后屋内一直盯着木门上沈莙的投影看的人先是不耐烦了,一道轻飘飘的声音直跃沈莙耳里,
“进来。”
这可是我的屋子!
沈莙腹诽了几句,深吸了几口气之后却还是听话地推门进了屋里。
她像个心虚的小贼一样刚迈进里间就迅速转身掩上了门,这种偷偷摸摸怕人发现的做法让坐
在塌上原本挺愉悦的姬浔心生不快,皱眉问道:
“你怕什么?这么急着锁门,本座很见不得人吗?”
沈莙被他一噎,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憋红了脸才道:
“那……那我,把,把门敞开?”
姬浔被她气笑了,心里那点子不快被沈莙这副呆头呆脑的样子一扫而空。伸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抿嘴对沈莙吩咐道:
“过来。”
你这是在招狗呢?闯了空门还点灯,占了我的地盘还把我当成宠物!
沈莙颇有气节地站在原地不动,势要捍卫自己的尊严。
姬浔斜眼看着没有反应的沈莙,稍稍用力,手里一直捏着把玩的一柄玉如意当即就碎成了一块一块的掉在了地上。
“怎么,胆子肥了,本座支使不动你了?”
沈莙被他的动作吓得浑身一颤,看着地上的碎片仿佛像是看到了自己的下场,扯着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迅速地在姬浔身边规矩坐好。
姬浔忍着笑意,略带嫌弃地指了指自己身前的空地,
“方才叫你坐你不肯,现在想坐也不能了,去那边站着。”
沈莙扁扁嘴,越发觉得自己也许有受虐的倾向,放着薛六那样的完美公子不要,偏喜欢这么个喜怒无常的阎王。
她委委屈屈地在姬浔面前站好,这种罚站的姿态在沈菱跟前做没觉得怎样,可一旦对象换成了姬浔,就觉得里子面子都没了,丢脸至极。
姬浔终是没憋住,带着些恶意地笑了,
“方才在席间你倒是口齿伶俐,怎么现在就蔫了?”
沈莙听他直接切入正题,心里一跳,羞耻地连脖子都红了。
“人没几两肉,胆子倒不小,先前还赌誓说再也不敢冒犯本座,这才过了多久,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沈莙听他这样一说,忽的一下就觉得自己心里酸苦难言,本来就是鼓足了勇气才对姬浔说了那些糊涂话,虽然没有妄想过对方会有所回应,也猜测过将有一番恶语教训,可是真的从姬浔嘴里听到这些蛮不在意的话又忍不住伤心难受。
“奴婢今日昏了头了,迷了心障,一时胡言乱语,望大人不要怪罪。”
姬浔最见不得自己刚将沈莙从她那个小世界里拉出来一些,对方却急着往回缩。他想起方才容弼向自己报告的那些事,眯着眼睛冷笑道:
“你对我说的话都是胡言乱语,那么你对薛六说的那些难道也是一时昏了头?”
沈莙一惊,那句‘你怎会知晓’却最终也没问出口,她有些心冷,表情也灰败了,眼里再没有晚宴上闪动的明亮光芒了,低垂着脑袋,声音低不可闻,
“我既然不能回应他的心意,又何苦拖垮了他。”
她这话像是在说自己,又像是在埋怨姬浔,低眉顺目的模样格外可怜。
姬浔想起她和薛京墨深夜里头在无人处‘互诉衷肠’就是满肚子的火气,也没了徐徐诱之的耐性,索性伸手拽住了沈莙的手腕,将她拖到自己身前,
“他的心意你会永远珍藏?你敢!本座难道是你招致即来挥之即去的?既说了喜欢我,还敢胆大包天地想着别人,沈嘉兰,你好的很呐!”
姬浔扣住沈莙手腕的力度有些失了分寸,沈莙吃痛之下挣脱不过,更加委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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