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看着江淮,希望他能继续解释。
江淮呼吸重了一瞬,撇开了目光,淡漠道:“你不用知道那么多,只要知道,他没有想伤害你,也没有想伤害你的项梓宸就够了。”
“可是,为什么?”江可可实在想不通,强烈的好奇揪着她的心。
左铭为什么一定要梁欣媛死?
为了她?
因为梁欣媛对她下药,害了她?
仅仅因为这样就要梁欣媛的命?这根本说不通!对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都说不通,更何况是对左铭。
江淮看得出江可可的困惑,但他什么都没有说。
他没有说,梁欣媛被干净利落割破喉咙的死法,牵扯到几十年前的一桩离奇杀人案,两名死者是猥亵儿童的惯犯,被定义为仇杀。
他没有说,具有急性应激障碍的患者,发病伤人不用负法律责任。
他没有说,梁欣媛的死因,在近期被渐渐调查出的时候,牵扯到了几十年前的猥亵儿童案件,当案件真相渐渐浮出水面的时候,左铭的父亲受不了自己误会儿子这么多年才突发的脑溢血。
就像他无法对别人提起自己妹妹被强.奸的事一样。
有些事,悲痛到难以启齿。
第112章 杨花满头
江可可从二哥那里, 知道了一些信息,却也产生了更深的困惑。
从健身房出来的时候, 她有种惶惶不知所措的感觉。
她记忆恢复了,也知道梁欣媛的死不会对项梓宸造成威胁了, 她应该去找项梓宸,去找儿子,和他们分享自己恢复记忆的喜悦。
可是, 左铭杀人这件事, 像一道沉重的锁链,将她的心捆绑束缚,勒得喘不过气来。
那不是雇杀手谋杀,也不是像厉辰骁那种借别人的手用火, 他是用刀, 那么直接而残忍地割破别人的喉咙。
这,是一个正常人做得出来的事吗?
即使是她,这个被梁欣媛下药的真正受害者, 她觉得,假设自己真的是原女配, 即使恨梁欣媛,但都不至于恨到让她死的地步。
更何况左铭并不是直接受害者,他是旁观者。
他用刀划破人类的喉咙,去收割别人生命的时候,是怎样的表情,是怎样的感受?
他大概是像那次, 拿刀抵在她脖颈处时,一样的残忍阴冷。
他那个时候,会不会是真的想要划破她的喉咙,收割她的生命,而不是威胁?
一股深深的恐惧与惶惑涌上心头,江可可呼吸很急,心情压抑,回想起了一些并不美好的回忆,一些独属于她江可可的记忆。
她离开家乡出去流浪前,经历了一些变故,在十八岁不到的年纪。
很小很小的时候,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人去世了,小孩子参加葬礼的酒席,根本什么事都不懂,甚至当成普通的酒席。
她的家乡,葬礼会有许多奇怪的习俗,非常热闹,小孩子都喜欢凑热闹。
第一次真实地面对葬礼,第一次意识到葬礼的意义和生命的严肃,是在她父母的葬礼上。
同时,那也是她第一次真的见到死人。
因为当时有警方介入调查,还有一些纠纷,尸体是在两天后下葬的。
或许是是春寒料峭的天气,使得尸体保存还算完好,也没什么异味。
她在尸体火化前被要求去见父母最后一面。
母亲的嘴角,隐隐约约是上扬的;父亲那张长年盛放怒容的脸,僵硬而平静。
她第一次认真地看待生命,以审视的姿势,通过死人的身体。
之后离家流浪的那些年,她不止一次经历过以为过不去的苦。她无牵无挂,似乎也看不到未来,却从来没有过轻生的念头。
她只要一想到自己变成一具不会动的尸体,从一个活物变成死物,就会感到恐惧。
她相信,死亡是最没有尊严的。
她敬畏生命,发自内心的。
左铭的行为,让她难以释怀。
江可可一个人在外面漫无目的走了许久,就像曾经在外流浪没有目标的她一样。
走着走着,她后知后觉发现有辆车一直跟着她。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转身向后看,看到左铭的那辆黑色迈巴赫。
左铭看出她看到他跟着了,就将车开到她跟前。
江可可视线顺着车窗望进去,问:“薇薇呢?”
“情绪不稳定,先回家休息了。”
江可可皱眉:“你不陪着她吗?”
左铭眉目清淡:“你情绪也不稳定。”
轻描淡写一句话,正正击中了江可可。
其实她想问他梁欣媛的事,又有种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感觉。
左铭目光至上而下,扫了眼她一双笔直长腿,轻声道:“走累了,上车吧。”
“……”她倒是真的走的有点累,犹豫片刻,还是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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