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得多做些事情,免得大哥身后承继无人!
“夏雨!”见夏雨立时凑了过来,她便目光闪动地问道,“太医院那边的高院正那里,你再捎一句话过去。就说皇上已经重病不起。若是太子还有什么闪失。到时候他们从上到下就都等着殉葬吧!诊脉用药全都小心些,不许出半点纰漏!”
等到夏雨出去,顾淑妃方才露出了一丝冷笑。太医院那帮狗东西,不枉她让人放出风声,倘若皇帝故去就非得处死所有人抵命,果真就有人在太子这一口血喷了之后慌了神。其中几个医术高的被她让人恐吓住了。少不得就在太子面前说了些模棱两可的话。再加上让夏雨这么明目张胆地传话,只怕太子对那些狗东西就更不信任了。
至于外头请大夫倒不是不可以,只可惜人都是如此,一旦被人说是身上不好。另有人说无事反而难以相信,她料准了以太子的敏感多思,一来不敢随便请人,二来就是人说并无大碍也决计不信!只要太子上当,必然会做事更加急躁,到时候必然有机可趁!
只是,外头虽因为举子闹事暂停了满城大索。可依旧步步危机,章晗和王凌究竟在哪?
寂静了好些天的赵王府突然之间又被大批兵马团团围住。相比大火那一夜后的搜索清点,这一次来的金吾左右卫军士更多,其中便有赤忠麾下的本队人马。因为之前那横空一箭,赤忠名义上被削了指挥使之职,但这并不妨碍本部上下只听他的话。此时此刻,一身军士袍服的他看着在王府中四处搜寻的军士,很有些纳闷顾振对此的坚持。
赵王府的人撤走之时,若真的有什么要紧东西自然会一体带走。还能剩下什么?就算挖出些金银珠宝不过是死物,大齐富有四海,还缺这点钱?
“大人,后院掘开一个大坑,发现了不少书和书画,有认字的说,其中有御赐之物!”
乍然听见这话,赤忠顿时为之一愣,随即面上露出了几分欣喜。不管怎么说。只要能让顾振得到功劳。这一趟也没有白跑。然而,等他到后院那焦黑地上挖出的大坑里。随手翻检了几本从油布包里拿出来的书时,突然又有人急匆匆地跑来报说,赵王府尚完好的白虎堂中,发现新近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白虎堂中留下的那些痕迹会给人带来怎样的麻烦,章晗和王凌已经无所谓了。被无数人惦记的她们早在会试发榜那一天就离开了赵王府。非但如此,章晟甚至稍加乔装打扮,直接混入了那一天闹事的北方举子队伍中。大明门前赤忠那突如其来的一箭,要不是他见机得快推了前头捧着牌位的北平举子宋士芳一把,碎的便不是圣人牌位,而是直接死人伤人了。
经过这一场闹事,举子们居住的各省会馆外头自然多了好些军士,严防众人再次串联。然而,虽说第二次发榜仍然难以让所有人满意,但回乡的士子渐渐多了起来,而会试上榜的贡士们则是开始紧锣密鼓地预备殿试。这其中,一度热火朝天的北平会馆也宁静了下来。
这一次的会试榜单中,来自北平布政司的举子占了八个,虽说不上多出色,但比起最初寥寥三个,总算还差强人意。这其中便有捧着牌位亲自上阵的宋士芳,只是,和他一样挑头在整个请愿队伍最前列的几个人却都不幸落榜,即便如此,住在北平会馆中的几十个落第举子们却都住在会馆中没有动身,全都打算看看最终的殿试金榜再回程。
这其中,就有拿着举人的路引却压根没去考过会试的假冒举子章晟。
这天傍晚,前次最出风头的宋士芳却怎么都温不进书。他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到了东边跨院的东厢房,轻轻敲了敲门。不多时,里头就有人开了门,探出头的却是章晟那张脸。平素一直都挂着漫不经心笑脸的他这会儿却仿佛有些尴尬,堵在门口便干笑道:“宋兄有事?”
“我有些话想和张兄说。”
面对这么一个不肯走的角色,尽管章晟刚刚才被章晗和王凌痛批此前不该隐瞒入城时所用的士子身份,否则只要能过会试那一关,就能在殿试之际光明正大地入宫,但他为了不引人疑心,还是不得不侧身让开了路。等到宋士芳进了门后往背对着他的章晗和王凌看去,他立时干咳道:“宋兄有什么事还请直说。”
“张兄,此前你因病错过了会试,肯帮着咱们一块讨回公道。我一直认为你是条汉子。其实之前脑袋发昏抱上了圣人牌位的时候。我就已经豁出去了,却不想非但能够挺过去,而且被张兄那一推救了一条性命,而且最后竟是侥幸杏榜提名。只不过……”
他话锋一转,突然言辞犀利地说道:“张兄说是举子,路引也是真的。可我和张兄来往了几次却发现,张兄手上的老茧不像是练字练出来的,反而像是练武持刀练出来的。另外,你这两个书童是怎么回事?”
乍然听见这么两句话。章晟顿时面色大变。几乎是最本能地反应,他一个箭步上前抓着宋士芳的衣领,待要动手的时候,却只听得背后传来了一个沉静的声音:“大哥住手,不得无礼!”
乍然听见章晗的声音,尽管章晟心中想的还是打昏了宋士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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