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陈一志这回事彻底被搞糊涂了, 看了看陈言,看了看衙门外数不清的村民,又回头看了看李文柏,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要说李文柏真的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惹得这些村民联名喊冤,那陈一志是不信的。
首先李文柏是贺将军看重的心腹,不可能和这帮村民过去去;再者,李文柏才来交合县几天?就算他想干点什么,也得有这个时间才行啊!
李文柏不动声色地瞄了陈一志一眼,见目的已经达到,便点了点头,朗声道:“既然你们有冤情,那几位里正,就随本官进来,升堂吧!至于其余人等,便站在此处,不得喧哗!”
“是!”
见李文柏这样说,众人不约而同地平息下来。
……
正当十二个村的农妇和里正聚集在县衙外的时候,施五庄园里已经收到了相关的消息。
本来正悠闲地靠在貂皮卧榻上吃着美妾递过来的水果的施五,听到了衙门的情况,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十二个村?联名状告李文柏?”施五瞪大一对死鱼眼,一脸的难以置信。
“是的。我也是刚得到的消息,现在那些贱民还聚集在衙门口。”三子回答道。
“她们为什么要状告李文柏?”施五问道。
“好像是……因为那些挖地道的壮丁都被我们藏了起来……她们把账,全都算在了李文柏这个县令的身上。”三子分析道。
“哈哈哈哈……”施五突然笑了起来,“干得好!这帮愚民,这下有李文柏好受的了!”
说完,就要重新躺回卧榻。年纪大了,又肥胖,站着对他而言,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怎么了?”
见三子还站着不走,施五皱了皱眉,问道。
“有线报,府兵都尉陈一志,也在县衙。”三子说道,眼中带着些许忌惮。
“陈一志?他怎么也在县衙?”
“大清早就有人看到陈一志进了县衙,而且李文柏还亲自在县衙门口迎接,两人好像很亲密!”三子的脸上开始浮现出担忧的神色。
这下施五也收起了笑意,眼珠子不停转着,思索着这几件事的前后关联。
好一会儿,他才摇了摇头,对三子吩咐道:“事情不简单,我不宜过去,你亲自去一趟。不用露面,就在外面看着,若是发现哪里不对,立即回报!”
“是!”三子拱了拱手,转身带上了房门,悄然离去。
……
“啪!”
在惊堂木的敲击声下,李文柏端坐高位,看着堂下的十二个村的里正,高声问道:“诸位里正,原本咆哮公堂,辱骂官员,至少该打二十大板!但是本官念在尔等年老体弱,有兼之有冤情要申诉,故而暂不与尔等追究。若是等会儿发现尔等之冤情不属实,那便不要怪本官不客气了!”
李文柏这一番严酷说辞,让十几个里正惊得颤了颤,忙拜了拜,大声道:“大人,小的们不敢欺瞒上官,小的们是真的有冤情啊!”
“既是如此,那不妨说来听听,是非曲直,自有本官和大齐律法决断!”
先开口的是郑家屯的里正郑平,只见他转过头,指了指衙门口围观的农妇们,“大人可知,为何衙门外站着的,尽是妇孺?却无一个成年男丁?”
“为何?”李文柏心中明白,脸上却装傻充愣,很配合地问道。
“那是因为……因为……大人您……您已经将一十二个村的男丁,尽数抽调征走,服徭役去了。”
郑平话音刚落,堂上便传来惊堂木的敲击声。
“放肆!本官才刚到任交合县,何尝下令征募过徭役?且如今交合县内外,城墙也好,道路也罢,本官都雇了无数百姓帮忙,何必征募什么徭役?简直无稽之谈!”李文柏怒道,表情很是愤慨。
“可……可小的们一十二个村,难道还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自欺欺人不成?”话没说完,郑平已然泣不成声。
其实也不能说郑平演技好,而是私征徭役给郑家屯带来的灾难,作为里正,他是再清楚不过了,此时虽是配合李文柏演戏,但一时触情生情,难免真情流露。
见几人情真意切,不像是骗人,李文柏犹豫了一下,便吩咐一旁恭候的文书钱楷,“去把近几年的徭役征募名册整理好,拿上来。”
“是。”
趁着钱楷去拿征募名册的空档,堂下跪着的几个里正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最后由西高村的里正陈言,也就是陈一志的远方叔叔,开口发言道:“县尊大人,小的们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故而有万民血书,奉上!”
“什么?万民血书!?”李文柏闻言,猛地站了起来,满脸的震惊。
所谓万民血书,顾名思义,就是无数百姓咬破手指,亲手署名的伸冤之书。当然,很多时候,并不真的指一万个百姓书写的,往往有几百上千个百姓参与,便可以称之为万民血书。
一般情况下,如果不是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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