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肩膀,“不用了,送给你了就是你的。我们找到许多有用的资料,谢谢你。”
“从仓库里拿出来的书,你拿走吧,店长已被下放劳动改造去了,这些书放在这里也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人销毁。”
杨店员想了想又道,“我在省城还有一些朋友,也有书的一些信息,如果你还要看书,到店里去我给你写介绍信。”
这真是意外之喜。樊香答应了。
拿着当证据的那一摞书,她和程伯绍去谢了陈正雷,陈正雷一脸严肃,“我们要实事求是,坚持公正原则。”然后才露出一丝笑,“欢迎有时间去我家做客。”
王婧随她来到这里,虽然外界的风风雨雨少了,但远离亲友,也没有别的能说话的人,十分孤独,难得她和樊香聊得来,竟然让他帮樊香组装自行车,这可是老婆破天头一遭为别人求他办事,让她多个朋友也是好的。
再说,孩子们也很喜欢樊香讲的故事。用老婆的话说,樊香虽然文化不高,但见识不差,是心中自有一个世界的人。
他是一个粗人,没有老婆那样细腻的情怀,但以他的眼光,樊香讲的好像并不是故事,更像一个真实的世界。
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想得太多,可能是职业病发作。不过,这是别人的事,只要不妨碍他的家人,不违背法律法规,不是坏分子,别人怎么样又有什么关系呢。
告别陈正雷出来后樊香一阵后怕。如果他们不是先进或劳模,出身良好,如果不是她脑筋转得快,马上找好了借口,他们两个还不知道会遇上什么情况,想想村里的地主彭新生的待遇,樊香打了个寒噤。
到没人的地方,她检讨自己,“我太大意了,想着私下找些书看并没有关系。”
程伯绍低声安慰她,“我也同意了的,不是你的责任。并且在燕京,这些乱揭发的情况已好了许多,慢慢转向生产方面,大家私下里也都互相交换书看,”
“是这样吗?”
“是,看些这样的书并不算什么了,可以算是半公开的□□。有些人,搞破坏可以,搞生产完全是门外汉,整个社会经济……”
程伯绍话并没说完,伸手指了指上头,“所以各个革委会里又合作上来一帮干部,像公社的杨主任,县里的严主任,都是原来遭了斗争又合作上来的,开始抓生产。”
这些话程伯绍原来从没有和她说过,樊香接收原主的记忆,也只是她目光所看到的东西。
她夸了程伯绍一句,“你懂得真多。”
一句普通的话,程伯绍不知怎么觉得耳朵有些发烧。
如果樊香还能和他一起去看书,这该多么幸福啊,他脱口而出,“咱们清水县的书太少,选择的余地也小。我回去凑够路费给你邮回来,你可以带着孩子去燕京,到时我带你……你们去看书。”
她要收集信息,一个是省城的书店,杨店员已经答应了给她开介绍信,再者去燕京,也是一个办法。对于积分,樊香稍放下了心,“那我就等着你消息。”心里却决定她这边也要想办法挣些能摆在明面上的钱,有时间去燕京看看。
两人就此回家,樊香回去后把书放在了篮子里,又找了个地方放好。相视一眼,两人多了几分拥有共同秘密的默契。
程爱华姐妹给父母倒了两碗水,里面放了秋天自己摘晒的菊花。闻着菊花清香的味道,樊香这才觉得放松。
程爱军和以往那样像炮弹一样冲过来了,不过没有爬上腿,而是撅着嘴站一边。
樊香看他,他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头扭到了旁边。早上他也想去县城,吃油条,吃包子,可惜妈妈不带他,他要让妈妈知道,他还生着气呢。
樊香暗笑,“哎呀,原来爱了,那么爱华和爱红,你们分了吧。”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晃了晃,这还是两人从县城回来的时候去商店买了十来颗糖,他们大人受惊,还是要给孩子们一片温暖的天空。
程爱军眼睛一亮,很想继续假装生气,可翘起的嘴角暴露了他的心情,嗵嗵地跑了过来,爬上了樊香的腿,拿了一颗后说:“我爱吃!”
把装着相片的镜框放好,问过了家里的情况,樊香去还自行车。走到程青山家院子里,就听到似曾相识的声音在说,“今天这只鸡我可是吃定啦!”
她停好车进了屋,发现洪秘书迎门坐着,刚才听到的声音正是他的。
程青山看到她,笑着冲她招手,“樊香,你来得正好!过来看!”
樊香走过去,顺着程青山的目光看去,只见报纸上正是写她的那篇文章,内容和她在广播上听到的差不多。
她当时还想,能上广播,不知道是否上了报纸,原来报纸也已经登了。“你可是我们大队里第一个上报纸的人呢。”程青山一付与有荣焉的样子。
“这也是程书记你领导得好。上次替我留的那只鸡,可以杀了吧。”洪秘书也是笑眯眯的样子。领导还表扬他这篇文章写得好,典型立得正。作为一个秘书,没有比这更令人高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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