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芳一直保持思绪镇定。且不论这前因后果如何破绽百出理由牵强,芙仪公主万万不会是赵元善所杀。而且丁以柔目的又如此明确——这个丁以柔到底想干什么?
寻芳犀利的看了丁以柔一眼:“丁大人不能趁裴大人身在宫中就随意来这裴府抓人,芙仪公主身为公主,裴夫人一介弱女子,怎么可能会对芙仪公主下手?”
丁以柔瞥了眼地上的花盆碎片和赵元善脸上的伤,以及她手上的血,“我想我没有必要对你一个奴婢多讲些什么吧?你算什么?”她冲寻芳讥讽一笑,然后再不理会寻芳,吩咐那两名锦衣卫去将赵元善带走。
寻芳知道丁以柔这个女人一直对赵元善不怀好意,此刻虽然不清状况,但她明显针对赵元善,定不能叫她真的把赵元善关进大牢里去。
丁以柔看出寻芳的意图,等她还想上前来阻拦的时候,丁以柔便已经极快的出了一掌打向她的左肩,将寻芳逼的生生退后两步,寻芳还未说什么,丁以柔便已经拿出自己的腰牌亮在寻芳跟前,“怎么,你还想跟锦衣卫动手吗?”
“不管怎么说丁大人也应当请示过裴大人!”
丁以柔冷笑:“该怎么做还用不着你来提醒我。锦衣卫向来公事公办,任何有嫌疑的我都有权利抓走!”她横了那两名锦衣卫一眼,“带走!”
“夫人!”见赵元善没有反抗,寻芳有些着急,急促的喊了她一声。
赵元善虽然之前的确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还未彻底缓过来,但丁以柔利用芙仪公主的死来针对她,铁了心要将这罪名扣在她头上将她抓回去,眼下她的确与芙仪公主的死脱不开关系,所以再反抗也并无用。裴敬甫不在,她深知丁以柔的身手,更别提寻芳真的要跟她打起来了。
“寻芳,没事。”她迫使自己镇定,再看了一眼地上的芙仪,芙仪的惨状让她无法再多瞧几眼。
即便她被暂时下了狱,丁以柔再如何的想要她身陷囹吾,都不可能一时就做的了的。
赵元善被暂时关进了诏狱。
对于诏狱之前她只是听到一些说辞,如今真的进来了,才发现外面的那些形容并不为过。
没有人对她动刑,她只是被关进一间牢房里。
赵元善被丁以柔抓进诏狱没多久,裴敬甫便来了。
赵元善坐在角落,听到动静,抬头便看到牢门外的男人,眼里闪过一丝光芒。
她微微张了张嘴,想要脱口而出的话在看到裴敬甫身后紧跟着而来的丁以柔的时候瞬间止住。她被关在这里不如丁以柔有主动权,她跟裴敬甫之间这两日因为芙仪公主的事情闹的并不愉快。芙仪公主一死,矛头被丁以柔指向自己,裴敬甫来到这里除了审讯她还能是为了什么?她难道还奢求别的么?
赵元善最终垂下眼,罢了。
裴敬甫站在牢门外,将她刚才的动作尽收眼底。
他对身边跟着的手下吩咐:“把门打开。”
赵元善没有再看他。
裴敬甫接受杨佑的赐婚,有他的迫不得已和利益,她没有权利去怪他,他们之间本就是一场交易的存在罢了。
她想,之前那段跟裴敬甫的时光,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也好,总该也要结束了。
裴敬甫走到她面前,见她一言不发,也不看自己,他原本最不喜看她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样子的,但如今看她坐在这牢房里,脸上还有一道醒目的伤痕,血已经凝固半干,尽管她不理睬自己,他也没有一丁点的恼意。
她没有来过这种地方,芙仪的死也不可能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定是被冤枉的。
裴敬甫想了想,问了她一句:“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只是,到了这种时候,她还想着要跟自己这么冷下去?
赵元善抬眼望向他身后一步之外跟着的丁以柔,面不改色的回道:“你会信吗?”
裴敬甫大概看出了赵元善的意思,便反问了她一句:“那你信我么?”
赵元善重新抬头,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等赵元善说话,裴敬甫便将她从干草铺上拉起来,替她将粘在身上的草屑拂去,然后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罢了,你先跟我回去。”
说罢便拉过她的手腕转身朝牢门走去。
裴敬甫这一举动不仅出乎赵元善的意料,更让丁以柔意想不到。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来这里难道不是为了审讯赵元善?现在压根两句话都没有说到,他就说要带她走了?
丁以柔挡在他们跟前,道:“芙仪公主的死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她是头等嫌犯,理应不能离开这里。裴大人身为锦衣卫指挥使,难道想徇私舞弊?”
裴敬甫睨了一眼丁以柔,脸色在刹那之间阴沉了几分,“你也知道我还是锦衣卫指挥使。虽然别人管不到锦衣卫的事情,但你也不该忘记,做什么事情之前,都要请示上官,你真的以为我对你还有耐心吗?”
丁以柔的脸色青白交加,说不出的难看。
“这不光是牵涉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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