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嫣萌的手术很成功,钟原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是她还是高兴不起来,萌萌手术,自己的母亲也在住院中,哪一样不要花钱?
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从来没有为温饱发过愁,可是现在她一筹莫展。
精神上的富足解决不了现实的危机,都说钱能解决的问题不叫问题,可是现在没钱才是最大的问题。
一想到这个,钟原更加郁闷。
其实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她知道只要小园一个电话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可是小园怎么办?再次摔下火坑?
不行,绝对不行!
她不由想起唐渊,又想起乐意,如果他们还在该有多好。
可是只能想想而已。
钟原叹了口气,然后接了一个电话,看房的人马上就来了。
自己还有一个小小的房子,卖了它暂时能解燃眉之急。
中介带着一对年轻的小情侣进到屋里,他们东瞅瞅西看看,虽然觉得面积小,但是还算满意。
“这房子我基本没有住过,东西全都是新的,家具几乎不用添置了。”
钟原一向是干净利索的人,小家虽然不大,但是收拾的整洁温馨,一看就让人觉得心里舒服。
“这个电视……”
那个女孩的目光落在墙上那台大屏幕的led液晶电视上。
钟原心里一颤,淡淡一笑:“这个不卖。”
这是唐渊送给自己的结婚贺礼,他不在了,这台电视就是唯一的念想。
那个女孩“哦”了一声,点点头。
中介一个劲在夸这套房子,虽然面积小,但是使用率高,而且什么都是新的,做为年轻人新结婚的过渡房真的是很好了。
那对看房的情侣心里也基本满意,但还是想找点什么问题来压压价。
他们看了半天,将目光落在地面的一块儿瓷砖上。
“这块儿砖怎么铺反了?”
别的瓷砖都是按照一定方向排列的,只有这块儿砖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反方向。
看到这块儿瓷砖,钟原脑子里嗡了一声。
往昔的回忆像水波荡漾一样慢慢展开,仿佛还有一群女孩子叽叽喳喳地围在这里,头上戴着报纸叠成的帽子,身上穿着围裙,戴着蓝色的套袖,跪在地上铺瓷砖。
“乐意你个笨蛋!砖铺反了!”
“没关系,没关系!这块儿砖要留着,将来钟原的儿子问起来,妈妈这块儿砖为什么是反的,你就说是乐意那个笨蛋阿姨铺反的!”
哈哈哈,哈哈哈。
小小的房子里回荡的全部都是快乐的笑声……
“你看这地面我们可能还要重新铺,能不能少一点?”
那个男人盯着有些魂不守舍的钟原小心翼翼问道。
钟原一怔,猛然从回忆里走出来。
“我不卖了!”钟原用手背揉揉眼睛突然说。
“啊?”连中介都被弄得一愣。
“我说我不卖了!请你们看看别家吧!”
说完她毫不客气地将他们轰走,气得他们大骂:
“这个人,有病啊!”
钟原靠在门上,大口大口喘着气,隔着门还能听见那对情侣跟中介的抱怨声:“你们下回能不能带我们看点靠谱的啊?”
……
钟原步履沉重地挪到那块儿贴反了的地砖面前,用手轻轻抚摸上面的每一条纹路,眼泪滴答滴答落在地砖上面。
一开始像点滴的小雨,后来却化作倾盆大雨。
她扑在地上将胸口贴在瓷砖上,失声痛哭,仿佛这样就能温暖它。
可惜,它依旧是冰冷的……
纪嫣萌苏醒已经两天了,化验结果也已经出来,肿瘤是良性的。
她们终于松了口气,可是没想到萌萌的眼睛看见了,双腿却不能行动。
医生说可能是手术后脑中的水肿压迫到了神经,这也是手术的后遗症之一,现在只能等着大脑将水肿慢慢吸收,然后静静等待。
杨大姐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出来,照顾萌萌的任务就落在了小园的肩上。有时候杨大姐的妯娌也来帮忙,可是她后背的伤还没完全养好,只能偶尔过来看看。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就是萌萌手术欠下的一大笔费用要偿还,后续的治疗和复健也要花很多的钱。
向小园翻出程浩给她的那张卡,其实她并不怎么担心,因为每当看到这张卡她总觉得山穷水尽都会有退路的感觉。
钟原这次来带来了工会的捐款,虽然有几万,但是对于那些医疗的费用还是要差出不少。
“萌萌她二叔说实在不行就把房子卖了。”小园看看钟原:“可是大姐说不行,他们的回迁房还没下来,真的把房子卖了那一家人可就要睡马路了。”
杨大姐一直都很善良,虽然他们居住的那一套其实应该属于自己,卖了给萌萌治病也算天经地义,但是她还是做不出来。
钟原叹了口气,她明白杨大姐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对自己砍伤妯娌的事也是满怀愧疚。
“这钱你拿着!”钟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存折:“先把萌萌的手术费补上,医院就是不催,我们也不能老拖着。”
向小园看看,不由一惊:“天啊!怎么这么多?”
那是整整六万块钱。
钟原笑笑:“我妈最近身体不好也住院了,要不我还能再多给你点。”
小园急了:“你是不是把房子卖了?”
钟原看她急得眼圈都红了,不由笑道:“没有,我是想卖,可是没有舍得。”
“那你哪里来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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