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叶歧路的余光往易云舒的方向滑动了一下。
“只不过谁能想到呢?不光是我,你们问大非,问小五,问所有人,都不会想到你们原来也是‘傅传心’——”顾小白稍微拔高了一点儿音调,“好端端的兄弟哥们儿不做,你们开得究竟是哪儿门子旁门左道的窍儿啊!”
“顾小白!”易云舒一脸高傲地呵斥道,“你丫没有资格儿对我的私事儿指手画脚的!”
“如果你只是易云舒,那么我他妈才懒得管你丫,你喜欢和叶歧路搞同性恋你俩儿就他妈去搞啊,甭管将来是人人喊打还是身败名裂,和我有一毛儿钱儿关系么?”顾小白指着自己,振振有词,“可是你丫不只是易云舒,你更是秘密乐队的主场易云舒!你丫会毁了我们的乐队,毁了我们的梦想,毁了我们多年来所有的努力!你听懂了吗?!”
叶歧路和易云舒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
“我绝对不允许你拿我们的乐队开玩笑!”顾小白站了起来,走到病床旁边儿看着易云舒,“你丫知道当你和叶歧路的事儿曝光的那一天,我们将面临什么样儿的处境吗?云舒,你傻了啊,你被你所谓的爱情蒙蔽了双眼了吗?你还记得你对摇滚的初心吗?你和摇滚的十年约定吗?”
易云舒镇静地看着顾小白,一字一句,“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错。”
顾小白暂时不想和易云舒说话,而是将视线转到叶歧路的身上,“还有你!你们的乐队筹备了这么久,刚发了第一张盘儿,你丫就要作死它吗?想想嘉蓝,想想大非,你不觉得你们现在走钢丝儿很自私吗?”
叶歧路竟然笑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他就敛去笑容,“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顾小白指着叶歧路,“你丫处理个屁!”
“趁着还年轻,赶紧断了,痛苦个几天儿就完了!”顾小白给出他最后的忠告,“甭到最后沦落到傅传心的地步,尘埃落定,身败名裂,那他妈再说什么都晚了!”
“你觉得我们没想过吗?”易云舒慢慢地坐了起来,瞪着顾小白,“你认为之前我们‘王不见王’是为了什么?如果什么都像你所说的那么轻描淡写,我还痛苦什么?我他妈早就抱着小路路逍遥快活去了!我看你才是‘你丫懂个屁!’”
“叶歧路!”顾小白故意不接易云舒的话茬儿,而是专攻叶歧路,“你丫是摇滚大神、歌坛新星,又是正儿八经的清华大学,可是一片大好的前程,何苦跟云舒上那么一艘注定要在阴沟儿里翻车的破船呢?”
“顾小白!”易云舒怒气冲天地大叫着,“你丫给我滚!”
“我他妈是为你们好!”顾小白也毫不客气地骂了回去,走到叶歧路的身前,一把拽起他的胳膊,用力往外拉扯着,“跟我走!你丫跟我走!逃这么久的课,你也不怕老师挂你的科儿!”
叶歧路的动作慢吞吞的,但还是被顾小白拖出了病房——
易云舒绝望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生如不死”——还不如在大火中烧死了呢,好歹那个时候他是幸福无比的,而现在……?
凭什么他想爱一个人、并得到一个人的爱,就那么艰难呢?
叶歧路回到了清华大学。
走在校园里,学生们三三两两地在窃窃私语——
他知道,哪怕是隆福大厦的大火灾,也没办法浇灭傅传心的热度,尤其是在隆福大厦前,他和傅传心以及陈克,几个人毫无风度地大吵大嚷,肯定被各路媒体、记者、狗仔、“目击者”传的风风雨雨了。
只不过现在的他一点儿都不在乎。
他回到了宿舍,室友们没有问他任何问题,只是默默地将最近的课业借给他补习,叶歧路一如往常地吃饭、睡觉、上课、去图书馆。
一个星期之后,有个男生跑到图书馆找到了叶歧路。
叶歧路一看到他就一愣,很眼熟,但一下子又想不出是谁……
在脑海中查询了几秒钟,他想起了对方的名字,“小辉?”
是的,对方就是小辉——那个在很多年前,东四隆福寺的一家游戏厅中,久到他那会儿还没有开始练吉他,他和涤非玩游戏的时候找他弹吉他的那个小辉。
后来还分别在老何那儿和在西二旗与李北侯发生口角的时候见到过他。
!”小辉小声叫道。
叶歧路将小辉带到了图书馆外面,对方笑道,“好久没回来了,这两年我和华子去西安了,修炼了两年,也组了个乐队,刚回北京。对了,你还记得华子吗?”
叶歧路轻轻一笑,“就是当年和我一起在民族文化宫前弹吉他,还被我踢了一脚,后来在老何那儿指着我鼻子唧唧歪歪的那个?”
“对对对!就是他!”小辉大笑起来,“华子现在弹的倍儿牛逼,回头你指点他几招啊!”
“没问题。”叶歧路愉快地答应道。
小辉和叶歧路聊了一会儿才想到了此行的目的:“哦对了,我是来给你送信儿的——刚回来我就听说云舒哥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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