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林默吃完早饭后,立即穿戴整齐,下来活动手脚。他摸了摸右耳上的耳钉,知道它还在,心才安定下来。
他头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但是那个女孩细心地帮他处理了瘀血,伤口周围也消过毒了吧。看不出来啊。这样的一个女孩,为什么会说“文尔塞的走狗”呢?
塞斯托?文尔塞那个庸君,在改变这个国家之前,貌似发布过一道命令吧?
“对文尔塞进行侮辱或不利活动的人将受到重罚,重至毙命。”
这女孩不会不知道吧?
如果是痛恨着,那绝对会经过一切渠道来打探到自己所恨之人的消息。不顾一切地打听。柯林默有些疑惑。不过还好,他可不是文尔塞的士兵或皇族。如果被这些人听闻了她,下场应该很显而易见……文尔塞吗?有趣。
柯林默走出门,看到数不胜数的大树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森林里。脚下是人工开拓的一条小径。屋前屋后都没有太多树,但是后方有几个树桩。
太阳的施舍刚刚好,耀眼的光芒沐浴着整个树林。天空纯净得透明,这久违的蓝色让人觉得刺眼至极。可人们此时该感谢上帝,昨夜赐予了他们一场“恩泽之雨”。经过雨滴的抚摩与关爱,花草树木焕然一新,它们都在翘首以盼,盼着上帝就像这样一直关爱他的子民。可马上就快是秋天了啊!省省力气吧
屋后有一座中式的凉亭。一位女孩坐在石凳上,背对着他,她看起来很弱。
“伊尔,这些都是你就地取材一手建起来的?”柯林默走进亭子,和她面对面坐下。
黄色的眸子在盯着他。浮在表面的生疏与戒备让她气势凌人。她拿起桌上的东西,甩手一扔:“在文尔塞的男士如果不束发,上帝会迁怒于他。”柯林默笑着接下手枪,并没有回应。
伊尔给他倒了一杯红茶,他抿了一口,很苦,应该是自己种的茶叶。
眼前的这位女孩显然没有想询问他的意味,她对他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可眼神冷漠得可怕。
太阳一步一步地往头顶走来,时间一点一点地向未来走去。
柯林默披散着一头耀眼的金发,唇角也是同样礼貌的弧度,玛瑙般剔透的眸子在观察她的表情,右手轻轻支着下巴,左手却把玩着黑漆漆的手枪:“怎么说我也是‘亚兰’的受害者。方便讲讲吗?”
伊尔语气不悦地拒绝了:“你是文尔塞的贵族,怎么可能不了解?”她在他的目光下依然镇定自若。
他笑着:“嗯?你就那么确定我是贵族?”他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个棘手的家伙。既然她试探他,那他至少也要警惕一些。即使她是必须尊重的女性。
伊尔没有半分踌躇,脱口而出:“你的耳钉是文尔塞拍卖会上几十亿都拿不下的宝物。”她是确信了。也不管他会不会否认。
柯林默有些惊讶,对于文尔塞,她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伊尔,我在跟你谈‘亚兰’呢。”就在刚才他第一次提“亚兰”的时候,她的目光在闪躲,不敢直视他。肯定是有隐情的,可能“亚兰”就是使她痛恨文尔塞的始作俑者。
伊尔终于还是开口。
在几天之前,上帝的光辉在文尔塞成立之后的第九个一百年,降临在主宫殿的上方,为文尔塞决定了第十四位君主。光辉使人民得到了新的希冀与信仰,以为他们供奉的上帝,终于会再度回头,关爱他的孩子们了。
塞斯托就是他们新的君主。并不是柯林默口中所说的那么老,只是狡猾得像个老狐狸一样。他很年轻,年轻就是肆意妄为的资本。
他可以为了文尔塞的继续繁荣而成为一位史无前例的明君,所以他同样可以为了自己的欢乐成为一位遭人唾弃昏君。
他可以躺在床上发布无关国家的政令或在上厕所的时候把政务扔进水里冲走;他可以在几英里长的餐桌上吃饭,不去管门外乞求他放儿女一条生路的贫穷老人。
但是,他却能在民众的目光下,违心地进行慷慨激昂、胸有大志的演讲。但前提是要把他伤害的人们干净利落地清除。他就是这样一个狡猾奸诈的人,他可以不顾别人的忠言去奖赏谄媚的大臣。
他的一位科学家,尼安?奥特,为了他“我要篡改未来”的玩笑话,彻夜不休,进行着对未来的研究。在他上位之前,就背着上一位国王进行着研究了。研究了三年不止。
半个月前,他们的研究终于落成。
亚兰。能篡改未来的东西。
一枚绿色的,晶莹剔透的珠子。它的中心有能够看到未来的芯片,但是肉眼不可见。
那些科学家们并没有对外解释它太多的作用,也没有说他们是怎样研究的,而是很明确地说了,它有巨大无比的力量,能使上帝都为此臣服,未来将不再是无解的未知数。
这足以诱惑那些没有力量的人民了。他们消耗家里所有的财产,只为了这一颗珠子——为了让上帝臣服。他们怨恨并深爱着他们的上帝,怨恨上帝没有给他们足够的权利与财产,深爱上帝可以接纳所有人。
“文尔塞万岁!”他们是如此愉悦,为自己获得了力量而欢呼着……
柯林默在心中整理,信息量太大,有些来不及消化。文尔塞的变化也太大了点。
“你和亚兰有关?”柯林默直接问出了他想进一步了解的事情。
伊尔摇摇头,眼眸中似乎有一层薄薄的水雾;“不,和亚兰有关的是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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