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后来还是老师过来把她领走的,叮嘱她日后不要烂做好人。
这老太太常年穿灰色或者黑色的套裙,脚上是双黑色的平底鞋,头发梳得油光水滑,在脑后盘了个一丝不苟的髻,戴副金丝边儿的眼镜,脸上从未见过笑颜,性子也略显孤僻,但她功底深厚,很多人都争抢着要入她的门下,耐得住磨得,出来之后都是块了不起的栋梁。
秦青叹了口气,说:“我倒是想成为她那样的人呢,只怕这辈子都做不到。”
侯磊瞪她:“一个女人,最大的事业是家庭,搞得那么强悍,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秦青闻言,欲要反驳,但又词穷,她有时候也在奇怪,女人存于这个世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作用,男人的陪衬?家庭的维护者?亦或是撑起社会发展的半边天?
小乐移民之后,她和徐欢经常见面,两个大龄女青年凑一堆儿吃吃喝喝,徐欢说有个问题一直想不明白,小时候,妈妈说学习不好,考不上大学,将来会嫁不出去,于是她拼命考大学,结果大学毕业了,许多高中毕业的同学早已结婚,孩子都开始打酱油了,她却一单单了五六年,到如今,连老公的影子都看不到。
徐欢钻了牛角尖,哀叹可能是自己这个人太差劲了,所以嫁不出去,秦青安慰她,说是时机尚未到,那个合适的人,还在路上。
徐欢笑道,等他找到我,我可能已经老死了。算了,说来说去,还是我太挑,人就是这样,指点别人的时候,很主观,恨不得拿自己当救世主,去批评,去否定,可事情一旦落到自己身上,就处处客观了,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总是要纠结很久才做出选择。
有天徐欢来找她,跟侯磊碰到一起,三人吃饭时又说起这个话题,侯磊绷不住笑,说,女人的通病。
徐欢说他瞎扯,侯磊驳她,看,嘴上说得理智,什么都看得通透,可一旦被人揭穿,或者见真章了,就急眼,这也是女人的通病,虐一虐就好了。
彼时的秦青低头不语,慢慢地搅动着手里的汤匙,开始慎重地考虑这个问题。
周家林近来忙得见不着人影,陈默找过他几次,都摸不到痕迹。小四儿被送去读书后,她没了耳报神,自己身上又有工作,所以之前设定的追求计划,便三天紧四天松,况且那个男人油盐不进,想了好多种法子都不得行,要是他的长辈在,她还有机会去走走家人的路线,可听秦阿姨说,他现在只剩舅舅那支亲戚,离这边非常远。
她这天得了空,便拎了两样自己做得小点心,过来拜访秦母,秦家的女儿也在家,穿了件家居服窝在沙发上看书,手边搁着笔和本子,纸页上记了密密麻麻的字,她坐下翻了翻,说:“这字写得真好看,姐姐练过书法吧?”
未待秦青说话,秦母端了一盘水果出来,替她答道:“她练了五年书法,才写成这个样子,刚上学那会儿,字写得像蜘蛛爬,又斗大个,田字格都放不开,手笨的笔都不会拿。”
秦青听老妈又开始揭露她的糗事,习惯性地在外人面前无底线地打压自己,便不想再插话,低头继续看书,不时地那笔记下几个要点。
陈默见她似是不大高兴,忙笑道:“阿姨,哪个人天生就会写字读书呀,不都得学嘛,我现在的字跟刚读书的时候比,半点进步都没有,有时候我自己都不认得。”
秦母递给她一个香蕉,跟她话了会儿家常,秦青一直不动声色地窝在一旁,书却没再往后翻,耳中听着两人说话,后来听到周家林,她神思微顿,缓了缓,才又翻了一页。
“他那公司你去过了?怎么样?办公室大不大?”秦母用牙签插了块苹果,转身送到女儿手里,目光却看着陈默。
“嗯,不算太大,毕竟公司的人不多,大空间算浪费么,不过里头环境很好,是家林哥自己设计的呢,这阵子在竞标一块土地,要建度假村,人人都忙得厉害,家林哥说应酬太多,总喝酒,胃不舒服,这不,我熬了大半天的汤,想给他补补身子,哪里想到他又出去忙了,我就只好来家里等他了,也不知道他多久才能回来。”陈默羞赧地笑。
秦母听她这么说,心想,这俩人估计是谈上恋爱了,大概上回她跟周家林提了那么几句,他上心了,于是笑着说道:“他这公司刚组建,人手少,事儿又多,忙起来没黑没白的,可难为你了。”
“没关系啊。”陈默声音清亮,柔婉动听,“男人就得有份事业做,儿女情长这种腻腻歪歪的活法,我也不喜欢。”
秦青忽地抬眼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啊?”陈默神色一顿,面上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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