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得住,可他内心却在颤抖。
他知道主上对待犯错的人有多严厉,况且他此次犯下的不是一般的错,恐怕自己受刑后就没命再活在世上了。
但十六没有任何怨言,虽然恐惧,他还是会承担下后果,毕竟是他意气用事,给主上带来了巨大的损失。
“你明知道有可能造成损失,还这样做,你可知道,你十条命也抵不了......”谁都能听出他声音中饱含怒气,冰冷着吓得人胆寒。
十六将身体更加匍匐在地,闭紧了眼额头贴着地面,手捏成拳,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请主上责罚。”
想到此次的损失,柳和光就气不从一处来,他猛一下抓起桌上茶盏,正要一把摔到面前的人身上,最好砸他个头破血流。
“夫君,昨夜说好的今日陪妾身去寺院烧香祈福,已经到了约定的时间了。”房门突然从外面被推开,人未到,软糯可人的声音先传到,随后一道嫩绿身影袅袅娜娜走了进来,杏眼桃腮,雪肤红唇,发堆似云,乌黑的发挽成随云髻,簪着点翠双蝶步摇,随着她的款款走动而轻晃,日光笼罩下,折出挠人的光泽,将人的心都晃得软成一团。
十六长舒一口气,他知道,今天暂时逃过一劫,紧握的拳头微微松开,手心已经掐出了血印,此时传来痛意。
听见妻子的声音,柳和光瞬间卸了手上力道,连忙将茶盏放回,平复脸上怒意,眸中霎时盈满宠溺的笑,看着他的心肝儿向他一步步走近,伸手一把搂过,嗯,纤腰还是那么绵软,不知道昨夜有没有累坏了她。想到昨晚寝房中的香艳旖旎,一时间他心中又是火热又是疼惜。
“夫君,这是......?”庄婉婉走近才看见地上跪了一个穿着侍卫服的人,额头凝了汗,头发似乎也汗湿了,她仰头疑惑地看向面前这个高了她一整个头的男人。
“没事,吩咐他办点事而已。”柳和光搂着她,又受着她娇媚而不自知的仰头凝望,先前的怒火早已化作欲火,蹭蹭向小腹燃去,“十六,先下去吧,吩咐你的事自行去办即可。”
“是,主上,主母,十六告退。”十六行礼,起身离去,顺便关上了门。
他知道主上言下之意是让他自行去刑房受罚,但心中涌现的却不是惧怕,即使刑房里的刑罚花样百出,能折磨得人求死不得求生不能。因为他知道,如果不是主母及时出现,可能以后十六这个人就不再存在了,或者是说将被其他人取代十六这个称号,而他不复存在。而现在,他仍然要接受刑罚折磨,但是却还会剩下半条命,此刻他心中充满了对主母的感激。
“夫君,我们该出发了。”察觉到脸上越来越火热的视线,和腰上越来越紧的大掌,婉婉不由垂下眼睫,红云爬上脸颊。
她想到了昨夜的放浪,乃至之前无数夜晚甚至白昼的荒唐经历,一时心下发颤,说出的话都带着微微的颤意。
柳和光手收得更紧,两人面对面紧紧抵着身体,下身隔着衣料硬似铁杵着他日思夜想的桃源地,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能呆在里面享受温暖。一只手缓缓游移着搓揉她的腰窝,头埋下一点儿,吐息滚烫,“婉儿,你的夫君饿了,该怎么办呢?”侧头鼻息洒在她的耳后,惹得她一声嘤咛,白玉耳垂瞬时披上红霞,蔓延到整只小巧可爱的耳朵。
他低笑出声,声音暗沉而魅惑人心。
伸手捻了捻她的耳垂,庄婉婉羞愤地看向他,仿佛在说他不守信用。他无奈退后一步,调息压下yù_wàng,“好了好了,我带你去就是,现在就出发,可好?”婉婉听到他答应,上前牵住他的大掌,心满意足地笑开。
而下一刻,却通红着脸用力踩了这个男人一脚。他竟然,竟然在她耳边说,让她一会在马车上......好好补偿他,太过分了,这个人。
她娇着嗓音啐他一口:“你怎么,怎么这样不知羞啊你。”
柳和光包裹住她的小手,柔嫩细软,其中滋味用言语无法描述,非要描述的话,那就是他又硬了。
☆、第二章一剑阁
二、
阳春三月,江南风光宜人。
和煦春风拂过杨柳,卷起柳絮纷飞似雪,通州城仿佛进入了一个温暖的冬季。
云佛寺,是江南首屈一指的寺院,一直以来香火鼎盛,芸芸香客数不胜数,甚至还有许多从远地慕名而来的人,只为沾染一丁点儿寺中的福缘。它位于通州城以西,在鹤祁山山脚,鹤祁山造化秀丽,山腰云雾缠绕,被众人一致称为鹤祁仙山。自建寺一来被许多文豪大家作诗作词称赞,所以云佛寺也是文人墨客极爱结伴而游的地方。乘坐马车的话出城后须向西行使约两个时辰,晨起出发前往,时间掐准,则正好能赶上午时的斋饭。
十一驾着马车候在大门外,早上一接到主上的命令,他就准备好马车一直等着这里。
想到十六被主上召进了书房,他退下时瞥见的主上阴沉的面色,他就忍不住替十六忧心。十六性子憨直,主上吩咐的事他总是认认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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