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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鱼喝完药后就躺在榻上,双手轻轻覆在小腹之上。她现在根本就不敢轻举妄动,昨夜……她真的以为这个孩子要保不住了。
把身子缩得稍微紧一些,萧鱼的心里是恐惧的,觉得那赵煊就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她牢牢罩住,她根本跑不出去。
她跑不出去,可是……那蛮汉怎么还不来救她?
她非常想他。
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动静,萧鱼侧过身,朝着外面看了看。听到丫鬟低低的声音,说得很轻,大概是怕吵醒她。
这里她并没有什么认识的人,萧鱼只道是赵煊,闭着眼,并不想理睬她。等过了一会儿,一串脚步声由远至近,好像是有人掀起了床帐。萧鱼睁眼,就看到床边占了个穿着灰色小袍的男孩儿。
眉清目秀,圆圆的大眼泛着亮盈盈的泪光,看到她,就瘪了瘪小嘴,最后张嘴喊道:“娘、娘亲。”
萧鱼立刻从榻上坐了起来,抬手去摸他的脸。温温热热的,抹上去软乎乎的,就是已经死了的赵泓……萧鱼的眼泪一下子出来了,轻轻捏着他的脸道:“娘亲就知道的。”
她就知道,他肯定是没有死的。
萧鱼让丫鬟给他拿了点心。他看上去好像很饿,狼吞虎咽的。她没说话,只偶尔出声叫他吃得慢些,然后就是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背。
等一碟点心吃得差不多了,赵泓才后知后觉有些不好意思,小声的说:“泓哥儿平时不是这样的。”
他平时很乖的。
赵泓平时如何,萧鱼哪里不清楚?想来当初在她看来,赵煊对赵泓这个侄儿关怀备至都是假象。他那样深藏不露的人,怎么可能对素未谋面的侄儿如此掏心掏肺?可她偏偏信了。
萧鱼拿出帕子,替他擦了擦嘴角。
看着他圆圆的脸消瘦了不少,就知道这段日子,他肯定受了很多的苦。
看到赵泓活着,她是高兴的,可是想到自己的处境,萧鱼是高兴不起来的。
她孤身一人想要逃走,都如此艰难,带上赵泓,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娘、娘亲?”看到萧鱼忽然不说话,赵泓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露出些许担忧。他慢慢伸出胖胖的小手,抓住了萧鱼的手臂。好像怕她会不要她。他虽然年纪小,却明白很多事情,就算有时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能感觉到什么。
他轻轻的说,“四叔他是……他是坏人对不对?”
他那么相信四叔,可是现在,四叔把他骗出来、藏起来。藏了很多地方,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可是看到娘亲,他非常高兴。赵泓继续说:“娘亲也是被四叔骗出来的对不对?娘亲要逃走吗?如果您要逃的话,不用担心泓哥儿的,你自己走吧……”
人都是自私的,特别是生死关头。即使萧鱼不为自己,这腹中毕竟还有一个……她不知道现在晋城如何。可是,倘若她有机会逃走,她肯定会逃的。
但是,现在听到赵泓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又忽然动摇。
赵煊为何将赵泓留着,为何在这个时候,把赵泓送到她的身边来?他就是知道她在意赵泓,就是想让她安安心心的留下。
她不能让他如意,可是现在,她的确无法舍弃赵泓。
……
金銮殿上,早朝散去。年轻的帝王匆匆回了凤藻宫。昔日处理公务都是在御书房和养心殿,现在,都挪到凤藻宫的一处偏殿。
郭安泰跟在帝王的身后,偶尔抬头看上一眼,见帝王的眉头,自皇后失踪后,就未再舒展开。此刻见他坐在书案后,面前堆了厚厚两摞奏折,他拿起一本看了一眼,却心浮气躁的扔到一旁。等到有太监竟来通传,说是锦衣卫指挥使卢希忠有事求见,帝王才立刻道:“让他进来!”
飞鱼服,绣春刀,现下卢希忠未佩绣春刀,依旧英姿飒爽。他行礼后,将查到的事情禀告帝王:“……在清州附近,似有皇后踪迹。”
卢希忠话音刚落,就见书案后面的帝王站了起来,说道:“立刻出发,这回,朕亲自去找!”
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后虽重,可新帝登基帝位不稳,实在不宜离开晋城,而且清州路途遥远,即使他去,兴许人也不在那里了。
卢希忠就朝着身旁的郭安泰看了一眼。
他知道郭安泰乃是帝王身旁的左膀右臂,他的话,皇上多多少少应该能听进去一些的。
郭安泰忙拱手上前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
薛战随手抄起案上的玉玺,朝着郭安泰扔去。郭安泰乃是习武之人,立刻反应过来,稳稳当当的接住。他双手捧着帝王国玺,一双眼睛睁大,看向帝王,惊讶道:“皇、皇上您……”
“朕不在晋城的这段日子,所有政务都交由你全权处理。郭安泰,朕信得过你。”
帝王的声音铿锵有力。
郭安泰却觉得手中国玺滚烫。先前他跟随薛战,却是真心,后来新帝登基,他也有过担忧,生怕兔死狗烹之事会落在自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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