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鼻音浓重的道:“你刚刚說什么?”段离宵静静的靠着墙,轻轻重复:“我总是梦见幼年时被一个女人逼着喝下各类毒药的场景。”
难不成這家伙还真有童年阴影?李冉冉发泄过一回,总算平静了许多,略微侧过脸问道:“那女人是谁?”一阵沉默,他抿着嘴完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良久都等不到答案,她索性放弃了,“你不想說就算了……”“是我娘。”她惊愕的倒抽气:“你是他亲生的么?”段离宵凉凉的笑:“自然是亲生的。她想炼制最烈的毒药去杀了我爹,又怕别人要背叛她,就找我這个儿子做药人。”李冉冉已经不知道该說什么了,依她对段祸水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编這样一个谎话来寻她开心的,实在是没必要也没意思,所以這个耸人听闻的事情是真的……了?“你娘现在在哪里……”她没话找话。他眼神迷蒙,笑意愈加明显,“死了,被我用她亲手炼制出来的药毒死了,就葬在醉绮罗下。”
李冉冉插嘴道:“炎臻他娘不是也被他杀了葬在醉绮罗下么?”“对,是同一天,他娘是个寡妇,和山庄里好几个长工勾搭在一起,炎臻受不了,就杀了她。”
你们两个还真有一段凄惨的童年啊……李冉冉无语,這么对比起来自己简直就是在社会主义新时代茁壮成长的健康宝宝,转念一想,她又小心翼翼的挪到他跟前,“所以你从此以后就不再信任别人,性格扭曲从而走上不归之路了?”“性格扭曲,不归之路?”他费力喘了口气,危险的眸子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李冉冉瑟缩了下,随即想到眼下的处境是敌弱我强,于是再度不怕死的道:“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变态么?独裁自私狠毒霸道,這几點你有哪一项不符合的?而且說话那么刻薄,还从来不肯试着相信他人。”段离宵嗤笑道:“這世上连亲生母亲都狠得下心做這种事,我凭什么再去信任别人?”
這……也没错啦……李某人搔搔头,“我还是认为你改一改性子比较好,而且我是绝对不会因为你童年问题就原谅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种种罪恶的!”他轻飘飘一句话扔了回来:“我有求你原谅么?”“……”吐血。李冉冉盘腿在他身边坐下,斟酌了半天,还是决定将心内疑惑說出口,“那个……离人散是不是没有解药?”闻言他抬手圈住对方的手腕,“你听谁說的?”“不是啊……我自己随便猜的……”她装作若无其事的避开他的眼光。“解药当然是有的,這药是我研制的,我难道不清楚么?”李冉冉死去的心再度活过来,“真的?”他恶劣的笑:“假的又如何,是真是假你又辨别不出来。”她气鼓鼓的挣开他的手,顺便报复性的推了他一下,“你混账!”熟料对方被她轻轻一推就倒了下去,一动也不动的躺在冰凉地上。她伸出一根指头戳戳他,“喂——”没有反应。她惊慌的站起身来,绕到他身前却发现他耳朵和眼睛也渗出血来,恐慌倏然袭上心头,她心慌意乱的拍着他的脸:“段离宵,段离宵,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62-晴天霹雳
雷声隆隆,片刻工夫就下起漫天大雨,毫无预兆的砸在屋檐上,发出杂乱绵密的声音。偶有刺眼闪电赫然映在暗黑的天幕里,像是巨大的裂痕,叫人看了触目惊心。她费力的撑起他靠在自己肩上,一手忙不迭去探他的鼻息。察觉还有微弱的呼吸后才慌乱的拿衣袖擦拭其眼睛和耳朵里流出来的殷红鲜血,熟料那片红色竟是越擦越多,片刻工夫便沾的她满手血迹,连带着对方原本□在外的白皙肌肤也染上大片痕迹。“你不是這样就死了吧?”声音有些恐慌,她看着他毫无生气的脸,突然就怀疑起来——這家伙平日一副唯我独尊的无敌模样,怎么会受這么重的伤,该不会是……骗她的吧?
于是奋力掐他的腰,“你是不是闲日子太清闲了,跟老娘在演戏,啊?”
“你再掐他他肯定要提早去见阎王了。”熟悉的声音忽而在背后响起。李冉冉回过头,就看到某娃娃脸嘻嘻哈哈的站在门边,一身黑衣湿嗒嗒的贴在身上,就连头发也不停地往下滴着水,一副落汤鸡的样子。“小吴!”她惊呼。他咧开嘴:“老大,好久不见。”說罢径自走到段离宵身侧扶起他,翻手为掌,从其背后缓缓注入内力。李冉冉瞪圆了双眼,“你不是和他有點小过节的么?怎么……”“嘘……”他分神打断她,随即全神贯注的闭上眼,为红衣少年疗起伤来。
传說中的内力疗伤?李某人华丽丽的了,看着飘渺的白烟从两人的头顶上源源不断的冒出,她再度膜拜武侠剧的狗血编剧,原来……原来真有這么回事儿!而且貌似看来还蛮好用的,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段祸水的流血症状大大得到缓解,唇角和耳朵的血已经止住,唯独鼻子下还挂了红红的两道,看起来颇为搞笑。“看来他不是故意演戏骗我了……”李冉冉低声喃喃。吴疗长长的叹一口气:“老大,不是我說你,人都七孔流血了,犯得着演戏這么卖力么?”
她一下子說不出话来,斟酌片刻,指指倚在墙上的少年道:“他刚刚是怎么回事?”
他摇摇头,完全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你不知道?”李冉冉狐疑的眯起眸,“你为什么要救他?段离宵不是和你有过节么?你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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