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漾开算计的弧度:“谷主放心。”说罢起身离去。“等等。”祭夜倏然唤住对方,“老夫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入戏太深的下场可是你我都不乐于见到的。”“谷主多虑了。”面容一僵,齐沐兀自压下心底涌起的莫名情绪,头也不回的步出大门
昆仑殿,正午时分。“大白,大白,你看看我这身新衣服赞不赞?”“……”“我知道你不会说话,不过你至少也用行动表示一下嘛,例如滚来滚去啦,撅屁股啦,这不是你最爱做的低能动作么?”“……”一阵寂静,好半天传来重物倒地声。李冉冉面容狰狞的趴在地上,双手双脚四处乱挥,“起来啊起来!我昨天才被师父杖责,很痛的好不好!”白泽晃晃脑袋,屁股仍旧牢牢地坐在女子身上,顺便舔舔爪子彻底无视对方的存在。
李某人这才意识到嘴贱带来的危害,慌忙扁着嘴讨饶:“我没有说你低能的意思,话说回来,你知道低能什么意思么?哎呀……这不是重点了,重点是你再不起来我就要内出血了!”语毕还极端痛苦的咳嗽数声。白泽气呼呼的站起来,迈着小短腿奔至门外,扭头看到李某人爬起来一脸奸笑的时候顿觉自己上当,当即又不甘心的跑回去。李冉冉敏捷的跳上寒冰床,“来啊来啊——”这只熊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的眼泪和冰寒物体,真好,两样她都有,哈哈……它气势汹汹的在下面兜圈子,时不时扬扬爪子,以示威胁。片刻传来房门开启的声音,玉润嗓音似清风拂过:“不许胡闹。”一人一熊瞬间沉静下来,白泽活蹦乱跳的往秦无伤身上蹭,李冉冉不屑的在心里冷哼,切,熊到了昆仑还是熊……他安抚的拍拍白泽的头,淡淡道:“上药了么?”李冉冉愣了一愣,这才意识到他是在问自己,随即轻声道:“没有,因为瑶光说不会留疤,就没上。”秦无伤撩一下白袍,坐于凳上,面无表情的道:“不疼吧?”李冉冉点头如捣蒜:“恩……不疼,多谢师父。”“谢我做什么。”他随意倒了一杯茶,“忘了和你说,为师虽然每下打的位置都不同,不过要是不上药,三天后就会淤青浑身酸痛,到时候可别怪为师没提醒你。”啊啊啊……师父的隐性人格再度飙发了!李某人纠结的低下头,“我知道了,我会记得上药的。”“齐沐晚些时候会过来。”“什么?”她瞪大眼掏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秦无伤指节轻轻扣着桌面,“看来他是想正式上门提亲了。”李冉冉一下子就结巴了:“我……他……”秦无伤轻轻打断她:“你准备一下,有什么话亲自同他说吧。”衣襟飘扬,闲步离开。
接下来的时候她彻底陷入死胡同里,脑子里不断响起昨晚段离宵说的话——
“我要你答应他。”“他们想试探我,我便遂了他们的意。”“你嫁过去,昆仑和天鸠的消息都可以在我掌握中。”“好死不如赖活,相信你不会拒绝我的吧,当然,如果你试图告诉秦无伤的话,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段离宵一定是疯了……李冉冉心烦意乱的在房里胡乱游走,身后的大白不明所以,努力睁大眯眯眼瞅着她。脚步顿停,她一把揪住大白的耳朵,不顾对方的挣扎吼道:“我为什么要嫁给齐沐呢?你说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大白拼命拿头顶她,熟料李某人在发狂状态中力气和抗击打能力也比平时强了许多,此刻竟然能同对方平分秋色,死命揪着不撒手,嘴里还在絮絮叨叨说个不停:“难道我要一辈子为段离宵做牛做马么?我不甘我不甘啊……”火气渐渐上来,她拿头抵住大白的额头,恶狠狠瞪着对方:“老娘豁出去了,干脆嫁给那个假装残疾的,再在新婚之夜把他毒死,然后趁着混乱溜回莫离山庄把姓段的也毒死,最后老娘自刎同归于尽,你说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三个咬牙切齿的好不好把白泽吓到了,它原本服贴的毛一根根倒竖起来,爪子撑在身后不知所措,只能顺着对方的意思乖乖点头。“你说好?你竟然说好!”李冉冉愤怒的拔了一根它的毛,“你就这么希望老娘走上极端路么,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白泽委屈的歪着脑袋,犹豫片刻后小心翼翼的伸出爪子做了个逃跑的动作。
李冉冉忽而眼中精光乍现,“你是叫我跑路?”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她沉下心认真思索这个提议的可行性……先前为了离人散的毒没办法跑,现在既然压下去了,就没必要再担心那么多了,虽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复发,不过至少可以远离纷争在外潇洒一段时间。越想她就越激动,紧紧抱着大白感动的道:“你愿意跟我私奔吗?”语毕又觉用词不对,纠正道:“以后跟着我混吧,我会对你好的,哪怕只有一口粥我们两也分着喝。”白泽摇摇头,过了一会儿服贴的趴在地上,表示可以送她一程。李冉冉感激的笑笑:“好,既是如此,我也不勉强。大白兄,我永远会记得你。”
白泽翻了个身,平摊开身体。计划定下,就是时间的问题了,她反复思考,决定还是选在婚礼当天比较好,新婚当夜,新娘遭贼人掳走,这个标题不错。嘴越咧越大,她顾不得研究这个拙劣计划里的重重漏洞,满心欢喜的部署起来,自由仿佛尽在眼前,触手可得……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半年来为了阴谋论和威胁论没有一夜是睡得安稳的,而这一次,老天一定得帮她……敲门声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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