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休心中哪有不明了的,这少女必定就是长公主方渐琪了,当下也不开口,仍旧站得笔直,一边却朝徐德仪看去。
徐德仪知道爱女心里不爽,自是心疼,且由得她去闹,也好撒一撒她满心邪火,且让这孽障入景仁宫,她原本也是百般不愿,如今虽应了太后的意思做,但心底却对这孽障没有丝毫善意,只是她这样的身份地位自然不便有所流露,所以这时候方渐琪这一番胡闹也正合她意,有人警醒这孽障一番自是极好,也省得他日后蹬鼻子上脸。
只是不像这孽障倒是不露一丝胆怯,偏生还一脸不卑不亢,徐德仪心上暗自称奇,面上却显出些许不悦,看向方渐琪,压低嗓音沉声道:“渐琪,休得无礼,这是你四皇弟。”
“母后休得再说,纵使你和太后、父皇都认了他,我却到死都不会!”方渐琪气得咬牙跺脚,一边又扬起鞭子作势要打始休,一边又吼道,“他一个罪妃之子,冷宫孽障,凭什么能住进咱们景仁宫?!凭什么能和我一样,叫一声父皇母后?!呸!不过是个野种罢了!”
“啪!”
下一秒,始休一把捉住了鞭子,猛地用力一扯,那鞭子便就从方渐琪的手中脱出,始休一拉一放之间,鞭子已经掉在了地上,方渐琪更是咬牙启齿,伸手就要打始休,春桃和几个宫人忙得上前拉住了方渐琪,春桃急的抱住方渐琪的腰,音色都变了:“长公主息怒!切莫气坏身子。”
始休弯腰拾起鞭子,递到方渐琪面前,一双幽绿的眼睛看着方渐琪,缓声:“公主记住了,这鞭子是用来鞭马的。”
方渐琪被那双绿眼珠看得心慌不已,她乃是堂堂大兴长公主,素来自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且方之衡和徐德仪又最是宠爱她的,还有太后许多宠溺,更是纵得了她这一身的娇蛮之气,但是不知为何,这双眼睛却让她心生畏惧,只不过是短短一瞬,方渐琪又劈头盖脸地骂了起来:“是啊,我竟是给你这孽障糊涂了,竟用马鞭来教训你!真真是委屈了本公主养的那几匹马!早知道我就该拿打狗棒进来!你这孽障,也就只配用打狗棒来得教训!”
始休双目微眯正要开口,却听徐德仪缓声道:“渐琪,本宫看你是又皮痒了,又想面壁思过了。”
“母后!你和父皇胳膊肘往外拐!如今竟因这孽障要责罚于我了!”方渐琪气得扁嘴跺脚,一脸委屈,眼看就要掉泪下来。
她是帝后嫡女,且又是大兴唯一的公主,自打一出生便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虽然是个女儿身,但是心思却不输英豪男儿,课业、骑射桩桩件件都算不错,加上方之衡又格外看重,所以她平素在一众皇子面前也是趾高气扬惯了的,谁料这些时日却接连受了这许多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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