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大皇兄伤心过度,身子难支,请父皇允许儿臣先送大皇兄回去歇息。”半晌,始休道。
“伤心过度?怕是不尽其然吧,”方之衡冷冷牵了牵唇,瞧着赵如海候在门口,对赵如海道,“有什么事进来回话。”
赵如海忙得进来,躬身道:“启禀万岁爷,奴才刚刚审问那小太监,已然问了仔细清楚,那小太监是大皇子宫中的人,这一次随大皇子来猎场近身伺候。”
方渐瑜蓦地身子一软,就往后倒,始休眼疾手快,忙得伸手,接住了方渐瑜,一边学着秦律掐了掐方渐瑜的人中,道:“大皇兄,你这又是怎么了?”
方渐瑜缓缓睁眼,深呼了几口气,虽然身子绵软,但还是推开了始休,直直跪在地上,汗珠一颗颗滚落在地上。
“给大皇子看座,”方之衡瞥了一眼方渐瑜,冷声道,一边又看向赵如海,“你继续说。”
赵如海继续道:“是,那小太监招供道,大皇子与五皇子暗中一直都有书信往来,每年也必定会有三两次见面密谈的机会,其中,每年春猎,大皇子便会趁机让五皇子来猎场相聚,以前每年都平安无事,他今夜便是奉命在天一阁外头等着接应五皇子的,左右不见五皇子过来,便就朝外头迎了几步,哪知道竟会遇上这样大的祸事儿。”
“父皇饶命!”方渐瑜“咕咚”一声跪在方之衡面前,双手死死抱住方之衡的腿,哭嚎不止道,“父皇!母妃死后,儿臣和五弟相依为命啊!五弟独住行宫,儿臣时时为五弟忧心焦虑,这才会不时传递书信,也是让他收心养性,少惹父皇生气,好让父皇早些接他回宫!父皇,儿臣实在是想念五弟,所以每年才会趁着春猎出宫来瞧一眼五弟啊,父皇明鉴!父皇饶命啊!”
“你倒是孝悌仁义,”方之衡冷凝一笑,提脚踢开了方渐瑜,一边对赵如海道,“传朕旨意,连夜搜查大皇子宫,西郊行宫,将两人所有往来信件,及可疑物件明日一早送到朕面前,不得有误!”
“是!奴才遵命!”赵如海忙躬身领命。
“还有,八百里加急,命福建巡抚一接到圣旨,就由他亲自主持,即刻查抄万氏一族,万氏一族任何人不得出入宅院,平日与万氏一族往来密切的,都一并严加看管,查抄结果一个月内务必送到京师,不得有误!”方之衡一字一句咬牙道。
“是,奴才遵命!”赵如海心知事关重大,赶紧小跑着退下。
“父皇!父皇饶命!父皇饶命!”方渐瑜犹如一滩烂泥瘫在地上,流着泪攥着方之衡长袍衣角,一声声哀求着。
方之衡自是懒得理他,转身出了大殿。
“父皇!父皇!”方渐瑜死死等着方之衡的背影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夜幕之中,绝望地闭上了眼,“父皇!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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