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这一次父皇先后给二皇子、长公主指婚,明摆着是要让咱们安氏一门的势力三分,一则是钟粹宫,一则是景仁宫,一则是咱们长春宫,但是父皇的深意怕不仅于此。”
安少眉蹙眉道:“什么深意?”
方渐瑾抿了口茶,缓声道:“我冷眼瞧着,父皇只怕不仅仅是要让安氏收敛锋芒,更是要咱们三处相互牵制,这就说明,父皇忌惮得不仅仅是咱们安氏,就连二皇子和四皇子那里,父皇也并不是全然放心。”
安少游点头道:“六皇子所言不错,自大皇子事发之后,万岁爷对诸位皇子心里都存了疑影的,如今万岁爷瓜分了咱们安氏,就说明,万岁爷已经减少了对六皇子的疑心,反倒从今后会加重对钟粹宫和景仁宫的疑心了。”
“舅舅所言甚是,本宫就是这个意思,”方渐瑾含笑点头道,顿了顿,又对安少眉道,“安氏一门百年基业,如今被瓜分三下,虽然可惜,但若能从此换得父皇信任,却也不能不算是好事一桩,所以母妃不必终日忧心。”
安少眉听兄长儿子这一番分析之后,这才心宽许多,点头道:“如此便就最好不过了,终归咱们也不是一无所获。”
安凌云兀自一脸愁苦,伸手端了茶杯过来,一口气喝了半杯,忍不住又是一声叹息:“可是儿子听闻长公主凶悍异常,儿子实在不愿……”
安少游双目圆瞪,低声喝道:“不是早说了让你少废话的吗?”
方渐瑾伸手拍了拍安凌云,含笑道:“表兄如今该担心的不应是长公主是否凶悍,而是如何降服长公主,通过长公主参与朝政。”
“可是,大兴历来祖训,公主、驸马不得干政。”安凌云为难道。
“祖训是这么说,但是你可真瞧过历代哪一个公主、驸马从不干政吗?且长公主还是帝后唯一嫡女,自然又和其他公主不同?”方渐瑾抿了口茶,继续道,“且表兄若是当真不涉朝政的话,这一身的文韬武略,难不成就只能消耗在闺阁小儿女身上?”
安凌云被方渐瑾说得十分心动,不由得抬眼朝父亲看去。
安少游沉吟道:“六皇子所言不错,只是万岁爷怕并不乐见其成。”
“舅舅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是为保安氏百年基业不就此断送,还能有什么办法?表兄又是您的独子,自然不应因一道圣旨,虚耗光阴,”方渐瑾抿了口茶,又道,“父皇既是不喜驸马干政,便就不让父皇知道就是了,只要公主事事依从表兄,愿意跟咱们同气连枝,那自然事半功倍。”
安少眉忍不住插嘴道:“长公主下有四皇子,又如何肯跟咱们同气连枝?”
“母妃怎么忘了,那四皇子是个什么出身?”方渐瑾讥诮一笑,“不过是一个冷宫孽障罢了,虽然太后愿意抬举他,但是长公主这般千尊万贵,怕早是对他厌恶至极了吧?如果现在又更好的选择,长公主又怎么会不欣然接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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