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休忙道:“能代父皇母后去五台山进香祈福乃是孙儿福气,只是不能帮着母后置办长公主的婚事儿,孙儿很是不安。”
徐令月显然对始休的回答很满意,点头道:“距离长公主大婚之期还有三月之久,自然有你这个皇弟出力的机会,说起来这是你头一次代帝后行事,自然明里暗里多少双眼睛盯着你看,你自是要时时事事谨慎为上,别让人抓住了把柄才好。”
“是,孙儿谨记在心。”始休忙得应声。
“你姨祖母长年卧病,身边没有个妥帖的人伺候,自是不妥,所以早在几年哀家就把轻许那丫头赐给了长姊做贴身侍婢,这一次上山你自会瞧见,”徐令月忽道,“哀家知道你对那丫头上心,只是那丫头是罪臣之后,又是贱婢出身,自然与你是天壤之别,只是若是你真心看中她,等你大婚之后,哀家便将那丫头赐给你,纵然不能为妃为妾,但做个通房丫头却还可行。”
这些年来,这孩子甚是恭敬听话,她也甚是满意,这样的举手之劳顺手人情,她还是愿意给的。
始休只觉得心似刀绞,一时间只觉得桌上的汤汤水水都泛着刺鼻的污秽之气,他忍不住想作呕,但是面上却是一脸感激,忙得起身跪拜道:“多谢太后为孙儿着想。”
“你是哀家的孙儿,哀家自然为你打算,”徐令月满意地点点头,“起来吧,用完早膳还要上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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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烈烈,两匹马在官道上驰骋呼啸。
南风瞧着始终比自己快了半个马身的始休,心中忖思着,这小子必定是今早在慈宁宫受了气了,一出京师,便就纵马疾驰,将一众侍卫都远远甩在后头。
这些年,始休成熟稳重了不少,成日里笑意盈盈,举手投足间已颇有天家风范,南风多少次在心里骂他是笑面虎,所以,太后究竟说了什么,竟让他这般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火?
一路飞奔,直到日薄西山,始休才勒住了马缰,若不是担心爱驹承受不了,只怕还不会停,南生也翻身下马,牵着两人的马,跟着始休慢吞吞地走,再过两里地就到了驿站,看来始休是想静静走一段。
“殿下今天似乎不大对劲。”南生打破沉默,瞧着始休有些干裂的嘴角,心下愈发不安起来,始休每每不对劲,左不过是因为那丫头。
始休伸手抚了抚累得喘息不止的爱驹,眼神却没有动作的半分温柔,尽是冷冽。
“南生,我快撑不下去。”沉默半晌,始休忽然开口,声音满是嘶哑泠然。
“那又怎么样?”南生取下水壶递到始休面前,“难不成你觉得只除了一个胆小的方渐瑜还有蠢笨的方渐琼,就真的万事大吉了?”
“可是我今年都十五了。”始休死死握着水壶,却并不打开,皲裂的嘴角渗出星星点点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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