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少游怎么也没想到,刚进御书房看到的竟是自己的女婿,而且还是衣着不整的女婿,正蔫头耷脸跪在地上,他旁边的是面色难看至极的宁亲王方始休,只见他双手死死攥拳,咬牙切齿,额上的青筋都暴起了。
而软塌两侧分别坐着两人,一是万岁爷,一是太后,都是一脸隐隐怒气。
安少游心下又惊又疑,实在不知这究竟是个什么回事,只得硬着头皮跪下:“末将见过万岁爷,见过太后。”
“如海,给少游看座,”方之衡一边沉声道,起身走到方渐玮面前,狠狠一脚踢在他后背上,那一脚力道十足,直把方渐玮踢了个狗啃泥,方之衡兀自觉得不解气,又补了一脚,恨恨道,“贵妃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丢人显然的玩意儿!”
方渐玮顾不得身上疼痛,忙狼狈转身爬过来,死死抱住方之衡小腿,哭嚎道:“父皇饶命!儿子再不敢了!再不敢了!求父皇饶命!”
“你自己跟你岳父讲!朕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方之衡懒得理会方渐玮,又是一脚踢在方渐玮肩膀上,然后气呼呼地坐回软塌,刚端起茶杯要喝,只是才端到面前,又狠狠砸在方渐玮身上,那茶杯虽未摔破,但热茶却实实在在泼了方渐玮一身,方渐玮的下巴脖颈被烫的顿时一片通红,方渐玮疼得倒吸凉气,却也不敢呼出声,更不敢再抱方之衡小腿,只是一个劲儿地叩头入捣蒜:“父皇饶命!儿子再不敢了!求父皇饶命!”
安少游实在看不明白,不知道女婿究竟做错了什么,竟被万岁爷这般厌弃,正要跪下为女婿求情,却听太后发话了。
徐令月冷声道:“贵妃教子不当,皇上何苦动气,仔细气坏了龙体。”
安少游更是疑惑,忙得跪地:“不知襄亲王做错了什么?还请万岁爷示下。”
“少游,朕实在难以启齿,你先起来再说,”方之衡一声叹息,然后转身对赵如海道,“如海,去把那程子昂叫进来。”
“是,奴才遵命。”
片刻后,只见赵如海带了程子昂进来,程子昂跪下将前因后果一一道来,安少游的脸也越来越黑。
原来程子昂奉命带了四名侍卫跟着方渐玮的侍卫进了山,不想那一行人围着山绕了个大半,后又转了出来,又上了官道,继续朝东行驶,显然他们是特意为了绕过禁军大营才这么费劲地在山里兜圈子,程子昂越发觉得这一行人形迹可疑,就命人一路藏匿行踪远远地跟着,别被发现了。
后来就跟着那一行人到了东郊行宫,只见那侍卫拿着襄亲王的腰牌带着人匆匆进了行宫,程子昂乃是安少游的左右手,平日就是负责皇宫守卫的,单凭这张脸平日就可以轻松出入各处行宫的,但今日这东郊行宫门口的侍卫却死死守着不肯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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