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原不是刁难的人,只要多费些心,任谁都能伺候的好,”徐令月道,一边拢着茶叶,一边又沉声道,“讨得皇上欢心这是后宫女人的立足之道,手里扎扎实实地握着皇子,这才是生存根本。”
徐德仪的脸色蓦地一沉,将手中茶杯放回了小几之上,顿了顿才叹息道:“太后说的是,万岁爷近来也常来景仁宫,说起来,臣妾也算是恩宠不断,但是臣妾却一直没有好消息,真是辜负了姑母带进宫来的那方好药。”
“前些年哀家一直不催你,是因为你年岁还轻,万岁爷也并不十分冷待你,来日方长,总归能等到好消息,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万岁爷如今对你态度如何,你自是心知肚明,这就不能不早做打算了,且偏生现在的后宫又有许多不安分的,”徐令月沉声道,抿了口茶,顿了顿,又道,“按照惯例皇子十五岁成年后,便就要立储封王,如今大皇子都已经九岁了,你也不能再这么一味拖着了。”
徐德仪的脸彻底垮了,咬着牙道:“难不成臣妾真要抚养那冷宫孽障不成吗?”
“为什么不呢?”徐令月握着徐德仪的手,柔声道,“不管如何有个皇子傍身,你总能心安一些不是?日后有无亲子全看天意,也不至于到时候让你眼睁睁看着别人的孩子做了太子、后位不稳吧。”
“但是……但是那孽障可是淑妃之子,”徐德仪咬着唇道,“若是那孽障日后知道七年前的事儿,还如何愿意死心塌地任臣妾摆布?”
“七年前的事儿?阖宫上下都知道那可是万贵妃的手笔,那孽障即便知晓,也是对万贵妃怀恨在心,你又担心这个做什么?”徐令月嗤笑道,“说起来,让那孩子知道淑妃蒙冤真相,对你也是大有裨益,他若是真的恨毒了万贵妃,指望着你能助力他为母报仇,自然就更加会全心依附于你,说不定,那孩子还真有能耐搅翻后宫这一池陈年古水,能成你的左膀右臂呢。”
“姑母所言极是,”徐德仪点头道,又忙得问,“只是秦太医该如何是好?一旦七年前的事儿被重新翻了出来,那秦太医岂不成了欺君大罪?秦太医可是伺候万岁爷的老人了,若是到时候惹万岁爷为难,可如何是好?”
“欺君大罪?呵呵,明知故犯才是欺君大罪,所以秦太医又怎么会是欺君大罪呢?”徐令月抿了口茶,继续缓声道,“哀家知道你的意思,说到底还是怕万岁爷心底顾念旧情而处置了秦太医,只是皇上的性子哀家是知道的,与先皇一模一样,最是凉薄,事过多年,再浓的情感也该放下了,更何况万岁爷英明着呢,为了一个突厥女人,他才犯不着冲冠一怒。”
顿了顿,徐令月又道:“皇上即便是为了万贵妃和她两名皇儿也必然想大事化小,自然不愿事情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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