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晚,一簇火光闪烁在江边,远远瞧去,如同一朵赤红色的花,美丽至极的倒影在江中。
火花之处是一个浅洞,洞里有两人,一人光着上身,是个男孩。另一个躺在地上,身上盖着衣服,是个女孩。
“咳咳咳……”女孩咳嗽着,从睡梦中醒来。
“琼儿。”听见女孩的声音,男孩赶忙丢下手中撩火木棍,来到女孩身边,咧齿笑道,“琼儿,你醒了。”
不错,此一男一女不是别人,正是韩天和王琼儿。昨日从悬崖上跳下后,他们并没有粉身碎骨,下面恰是一条大江,虽有伤残,但不致命。
王琼儿虚弱的睁开眼睛,视线模糊的看着韩天,轻声唤道:“哥哥。”
“诶,哥哥在呢。”说着韩天探过身去,说道,“来,喝点水。”言毕,边轻轻地将王琼儿扶起,边端起一旁用贝壳盛装的江水。
“阿……”王琼儿痛叫一声。
“没事的,哥哥在呢。”韩天不禁一惊,语无伦次的说道,没再将王琼儿扶起,使其枕在自己的腿上。
王琼儿眨了眨眼,瞧清身前韩天,心里平静了许多,咬咬牙,没再痛叫,将端到嘴边两贝壳的水喝完。
“你在睡会儿,别想太多。”韩天有意无意的说着话,将王琼儿的头重新放到地上。
“哥哥,你怎么没穿衣服呢?”
王琼儿对韩天的话没有过多在意,只要他在身边他就安心,反而对他光着上身关心起来。
韩天低头瞧了下自己的身子,没有多答,冲王琼儿笑了笑。
“你傻笑什么?”
王琼儿一脸疑惑,但是也陪同傻笑起来。可当她瞥见身上盖着的衣服,又瞧见火堆旁晾着的衣服,笑容僵持在脸上,惊道:“哥哥,你对我做了什么,啊……”
“别动。”
王琼儿身上盖着的是韩天的衣服,火旁烤着的是王琼儿的衣服,王琼儿先是一惊,继而欲起身,可谁知一动,手脚和颈脖传来一阵剧痛,不得痛叫一声,又躺了回去。
韩天听着那声痛叫,赶忙上来,扶正她的身子,让其别动。
“衣服……哥哥,你脱我的衣服,你……”不由得王琼儿一脸娇羞,致话说到最后说不出来。
“躺好。”韩天强行将王琼儿要动的头按了回去,扯道,“你说你冷,我就帮你脱了喽,我说是闭着眼睛脱的,你信吗?”
王琼儿目光迷离,半信半疑的看着他,哥哥一直是他最信任的人。
韩天被看得有些慌,站起身来,向火堆边坐了过去,用木棍撩起火棍,嘴里嘀咕道:“再说,你都还没发育,即便看了也没什么好看的啊,我还不是给你看……”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还没发育?”王琼儿打断韩天的话。
“嘿嘿……”韩天赶忙站起,抓过贝壳,往江边跑去,说道,“我给你打水去。”
“韩……天……”
叫喊之声,窜出浅洞,射向大江,通过悬崖的回荡,映进苍穹。
晴空万里,星光璀璨,甚是美丽。韩天松开紧捂的耳朵,仰头久久注视,思绪步入深渊。
……
天亮之时,韩天掀开盖在身上衣服,揉揉眼,一切都是那么真实,王琼儿安静地躺在另一头,篝火已经化为灰炭,随着江边吹来的凉风,在原地打着小圆圈。
韩天轻叹了一声,抓起衣服站起身,正要往身上套衣,觉得有些小,拿前一看,原来是王琼儿的衣服。不由得韩天扬起唇角,看向一旁还安睡着的王琼儿,走上前去,将她的衣服盖在她身上。
是啊!冬天了,天气已冷,是该多盖点啊!
韩天往外走去时,王琼儿的眼睛微微地睁开,缓缓的侧过头来,瞧着光着上身远去的哥哥,心中不由产生一股酸意。
韩天不冷吗?或许冬泳更能锻炼一个人的意志,再说下水嘛,还能穿着衣服?
昨天傍晚,江边碎石处,一阵冷风吹来,韩天双手微动,紧接着呛了口水,醒了过来。
琼儿,琼儿……韩天睁开眼瞧着西斜的阳光,喊出第一句话便是琼儿。
韩天依稀记得,嘣,一声,两人掉进深渊下的江中。由于悬崖过高,王琼儿一手一脚和颈脖骨头均断裂,失去了知觉,往下沉去。然而不会聚灵气的韩天却相安无事,抱住王琼儿奋力踩脚,好不容易才浮出水面,但他的体力终抵不过江水的势能,顺流而下。
或许上天眷恋,在一水草疯长处,韩天幸运的抓住了被水草缠住的灌木。可水草终没挺住被扯住,顺流而下,连带韩天和王琼儿。
不知漂荡了多久与多久,只知从天明到夕阳西斜,最终韩天筋疲力尽晕厥了过去,待他醒来时,他就到了岸边。
韩天摇晃着身子爬了起来,四处张望,最终模糊的双眼锁定目标,在十丈之远。他东歪西倒的跑了过去,可越是靠近他就越是害怕,害怕那个物体不是王琼儿。他期盼那是王琼儿,但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告诉他,那不是她。
他害怕看到她死的样子,可事实摆在眼前,眼前的人儿就是王琼儿,她脸色苍白的躺在那,一动不动。
韩天颤抖着的手往王琼儿鼻子探去,不由得一愣,没有了气息。
“不,不,不会的……”
他胡言乱语着,试着父亲教的方法,不停地捶打她的心脏,做人工呼吸。重复了多少次,此时的他完全没有记忆了,只记得不停地捶她心脏,亲吻她,直到自己哭得不成样趴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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