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也开始生出细纹……说到底,还是我对不住她。
大约是我看得太过专注,娉婷忽地笑起来,笑得十分纯粹,就仿佛小时候我每次上门之时背着师父给她去糖果点心时的那个样子。笑着笑着,一双杏眼里却慢慢泛起水光,娉婷道:“这句话,在我心里藏了六年,还以为此生再也没机会说与你……夫君,娉婷的终身,便托付与你了,还望你……万万不要辜负啊!”
我怔了一怔,暗道那大约是不能了,却只能硬着头皮称是。
娉婷低头想了一阵,面颊渐渐地染上绯红,却近前一步,拉着我的衣袖往床榻那边走,一直拉着我到床边坐下,才声如蚊呐地道:“天色不早……夫君,安寝吧……”
我看了一眼她高耸的云髻与艳丽的妆面,忍不住还是道:“还是……先熟悉一番吧。”这个样子,她哪里还能躺得下去?
“那……夫君且等上一等。”娉婷飞快地瞄了我一眼,眼波流转,满是欲说还休的意味。
我点了点头,斜倚在床上,见娉婷房里还有书,便随手抽了一本开始看起来,也不管写的是什么、看不看得进去,横竖只是为了打发时间。
听见娉婷在外头唤了丫鬟帮她卸妆净面,零零碎碎的事折腾了大约半个时辰,不由得有些好笑——听闻娉婷这一套打扮下来,足足花了好几个时辰,却只让我看了几眼,便又要去卸掉,何苦来哉?
屋子里焚了香,分不出是什么料配出来的,只是甜腻腻的,勾得人迷迷糊糊都有了些睡意,我一边打瞌睡还一边暗叹娉婷果然还是老实,逼走凌波大约都是她使过的最狠辣的手段了,既然一心要圆房,仍在屋里点了助眠的香料。
终于,我听到了房门阖上的声音,大约是丫鬟们都退了下去。
然后我见着娉婷只身着轻薄的单罗衫子、长发簌簌披散在身后,小心翼翼地向我走来。
该是要收回方才的评价了,娉婷岁数大些了,却有成熟的风韵,并不曾显出老态。果然,天生丽质便是最大的本钱。
娉婷行至我跟前,起先还羞涩了一阵,而后便如豁出去一般,慢慢坐到我腿上,伸出双臂攀上我的脖子,仰起脸,用她那柔软的唇慢慢来碰我的。
女子就寝之前大约都会抹一些护肤的香膏,娉婷的香膏与屋里燃的香料大约是配方所差无几的,甚至比熏香更甜,带着一股子水果的清甜,就仿佛剥得白生生的果肉被送到了我嘴边。
贴得这样近,我能感受到娉婷的身子在微微颤抖,显然她也是十分紧张的。可我虽然不是第一回碰女子,但唇齿相依,却只有第二回。头一回,竟是当年出征前溜到师父府上偷了个香。
暗暗告诫自己,这是我与娉婷的洞房花烛,却不能再想着旁人。于是权且把娉婷的唇瓣真的当成果子,轻轻咬了一口,又香又软。
娉婷嘤咛一声,含羞带怨,两片唇瓣微微一分,探出丁香小舌,却在我的唇上描摹一圈。
忽然有些悲哀——男人,竟是半点都经不得拨撩的,方才还在缅怀曾经如烟花一绚的美好,下一瞬,却能因为另一人而起了兴致。
不过也好,我只担心对着娉婷会万分不情愿,又惹了她生气,好在有这点万恶的天性救我。
坐在腿上实在是有些别扭,于是我稍稍后离,握着她的腰,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然后一挥手,用掌风灭了烛,顺手再放下两侧的帘子,自己也跟着躺了上去。
稍稍平复了一下,我又支起身子,摸索到娉婷的裙带,略一使劲,缓缓将衣带抽开,褥裙失了撑持,散成一片布料,被我掀到一旁,而后是衣带,松松的结子一解,衣襟便散落两旁,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即便没有点灯,也能看出白得发亮。
衣衫尽褪,坦裎以对,我稍稍犹豫了一阵,到底还是俯下身去,又含住了娉婷的唇。
我的洞房花烛夜,迟了六年,到底还是以这样的方式来临了。
第82章 百合面
“难怪先帝与阿娘从不说起朕还有个兄弟的事, 原是这样。”边聊边吃的,一桌子菜都要凉了,也就只有饭后的甜羹还能热一热, 便由着唐国忠重新叫人温了温又端上来。至尊一边用银汤匙搅着碗里用百合羹晒干碾碎又和面做的汤饼, 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
“臣罪该万死!”憋了这么些年,今日终于讲了出来, 倒是不由得心底畅快。既然说出,也就不怕至尊责罚, 要杀要剐都是我改受着的。
至尊却笑, “霍公这是说的什么话?这是先帝的旨意, 朕要是严惩了霍公,岂不就是在跟先帝过不去?”
我讪讪的,没有说话。
至尊吹了吹手上的碗盏, 慢慢吃了两匙,又道:“小时候旭轮还总埋怨说他分明是夜里生的,但父亲取的名却是‘显’,连一早取的字也是‘旭轮’, 索性今日问问,霍公怎的这样给他取名?”
这话与前头毫不相关,我被问得愣了一愣, 才道:“是臣粗心,接到家书时,上写‘寅时生,但至天将明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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