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合不合身?若是有不合身的,咱们改一改。”
韩月影不解地望着贺夫人,以前她住在贺府的时候,贺夫人对她虽好,吃穿住用都没短过她的。但也没这么热情啊,因为贺夫人的身体不是很好,所以很少动针,顶多给贺坤钰做些贴身衣物。她何德何能,能越过贺坤钰父子,让贺夫人连夜给她做衣服。
无功不受禄,韩月影思索片刻,轻轻将衣服推了回去,委婉地拒绝道:“多谢夫人的美意,不过最近几日买了许多新衣,我准备回乡了,带不了这么多东西,还是别浪费了,留给府上的几位姑娘吧。”
“你要离开京城?你回哪儿去?”贺夫人吓得花容失色,迫切地问道。
韩月影低垂着头,语气平和地说:“京城到底不是我的家,每日住客栈,花费不少,谢世子帮我良多,我不应该再麻烦他了。我准备回东阳。”
说罢,顿了一下,又掏出几锭银子,一并放到了桌上:“这是青云哥哥给我的,请夫人帮忙转交给他。这段时日多谢夫人与贺大人的照顾了,小月感激不尽。”
听到她这划清界限的话,贺夫人悲从中来,捂住脸,难过地哭了出来,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抓住了韩月影的手:“小月,你别走。”
韩月影瞧见她这样的反应,漆黑的眼睛里闪过一抹不忍,但还是硬着心肠,轻轻地抽、出了手,温和地说:“夫人,你别哭,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聚散无常,终有一别。”
贺夫人最不想听到的就是离别二字,她飞快地掏出一张房契塞到韩月影手里:“你不想欠谢宁琛的人情,那就住到这里。这房子已经改成了你的名字,你不用再担心寄人篱下了。”
“夫人,这太贵重了,小月不能收。”韩月影将房契推了回去。
贺夫人只顾着难过和焦急,没发现她的瞳孔越发深邃,瞳仁里像是染了墨一样,黑漆漆的,深不可测。
听到韩月影客气的话语和疏离的语气,每一句都在撇清关系,贺夫人心痛难忍,再也压抑不住胸中澎湃的感情,一把抱住韩月影,失声痛哭道:“这都是你应得的,孩子,是娘对不起你,是娘没有保护好你,你不要走,让娘好好补偿你……”
韩月影浑身僵硬,贺夫人说的每个字她都认识,但串在一起她却听不懂了。她牙关打结,好一会儿才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贺夫人察觉到怀抱里韩月影小小的身躯的僵硬和不自然,理智回笼,这才想起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她怔了片刻,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定定地看着韩月影,一字一顿,郑重无比地说:“小月,我是你的亲娘。”
她不想再瞒了,女儿近在咫尺,相见却不能相认,这无异于是在凌迟她的心。她要认回女儿,亲自照顾她,再也不分离。
韩月影浑身发冷,咬紧牙关,死死盯着韩夫人,追问道:“那我爹呢?”
“我就是你爹。”门口传来贺坤钰压抑的声音。
韩月影猛地抬头,望向门口,只见贺坤钰站在门边,脸上还是那副平淡的表情,但含着泪光的眼神却出卖了他。
瞧韩月影一副吓懵了,反应不过来的模样,贺坤钰往前几步,走到她面前,激动地看着眼前这张跟妻子年少时有五分相似的面孔,再次肯定地说:“我是你爹,玉蝉是娘,你是我们的亲生女儿。”
韩月影没理会他,目光越过他的头顶,看着站在门口的谢宁琛:“你早知道了,对不对。”
口气带着肯定,但语气却不对劲儿。到这时候,贺坤钰才发现,韩月影虽然被这个秘密吓得不轻,但却完全没有他们夫妻这么激动和惊讶,甚至可以说得上镇定。
他很快便意识到,韩月影应该是早就在怀疑什么了,这个女儿倒是比贺青云更像他,竟然这么敏锐。
显然,跟她相处了一段时日的谢宁琛也明白了。他上前几步,站在韩月影面前,如实解释道:“因为这件事还没彻底查清楚,你的身份还存疑,所以我们准备暂时不告诉你,免得让你空欢喜一场。”
韩月影点了一下头,挣脱开贺夫人的手,努力板起小脸:“我明白了,咱们可以回去了吗?”
她的反应太平静,平静到让另外三人不安。
谢宁琛深怕她是将自己也给怪上了,连忙应是,正想带她走。
贺夫人已经站了起来,抓住韩月影的手,眼泪汪汪地说:“小月,这就是你的家,你别走,咱们母女分别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团聚,咱们再也不分离了,好不好?你看,你跟我长得很像,错不了的。”
不知为何,看到贺夫人这失态的模样,韩月影心里也憋得慌。她别开了视线:“你让我想想。”
贺夫人还想说什么,不过被贺坤钰给劝住了:“给孩子一点时间,让她消化这件事。”
贺夫人这才依依不舍地将二人送上了车。
马车里头一次如此安静,静得让谢宁琛不安。
他抓了抓头,讨好地笑了笑:“我不是故意瞒你的,我只是想查清楚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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