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封王和成婚的事,他们已经忙得脚不沾地了,谢世子的婚事往后推一年也好,他们也能喘口气。
于是没过多久,钦天监就择定了吉日,谢世子与贺家姑娘的婚事佳期定在明年十月初八,据说那是个百年难遇的好日子。
隔了一年,谢家与贺家都没意见,皇帝也不管,此事就这么定了。
***
谢宁琛以为经过两年,自己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听到大夫说妻子怀孕后,他还是傻眼了。
惊喜有之,兴奋又之,但更多的是担忧。他才成亲一年,小月怎么这么快就怀孕了。
小月察觉到他的异常,抬起眼皮看向他:“你不高兴?”
“高兴,当然高兴。”谢宁琛连忙应了一句。
这神色可不像是高兴的。小月扁扁嘴,狐疑地看着他,这家伙是怎么啦?旁人成亲几个月就怀孕了,她都成亲一年了肚子还没动静,继婆婆都明里暗里提了好几回了。
这下她总算怀孕了,也能堵住这些人的嘴了。但他这个当父亲的却一点都不开心,连带的让她的高兴也打了折扣。
到了晚上睡觉时,小月发现谢宁琛表现得更夸张了,他扒在床侧,侧着身,紧紧贴着床沿,离她有十万八千里远。
“你怎么啦?”她忍不住问道。
实在是谢宁琛这一天的行为太古怪了。
谢宁琛摆摆手:“时辰不早了,你快点睡觉。”大夫说了,孕妇嗜睡,得多休息。
小月听了心里更不得劲,以前睡觉前,他总要拉着她说一大通,先问她今天做了些什么,然后又眉飞色舞地讲他今天遇到的事情。可今天竟是一句话都不愿意与她说,似乎自从知道她怀孕后,他整个人都变得很奇怪了。
“我怀孕了,你很不高兴。”小月嘟囔着嘴,难过地说。
听出她语气里的鼻音,谢宁琛慌了,连忙翻过身,小心翼翼地揽住她的肩膀,肯定地重复道:“高兴,我很高兴,咱们有孩子了,我怎么会不高兴。”
小月捶了一下他的胸口,抱怨道:“你今天的表现可一点都不像高兴的样子。”
谢宁琛一想自己今天宛如惊弓之鸟的表现,好像确实很容易引人误会。未免小月继续误会他不开心,他只能实话实说:“我是担心你,生孩子太危险了。而且我怕碰到孩子。”
小月没料到等了半天,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哭笑不得地说:“你想多了,这世上哪个女人不生孩子啊,没事的。”
“可是李侍郎的儿媳妇四年前就是因为难产去世的,还有张翰林的原配也是因为生第二胎的时候难产没了的……”
小月瞠目结舌地听着他一连说了七八个人家的媳妇因为难产去世的事,他上哪儿去听的这些啊?
半晌,她才回过神来,强忍着笑,安抚他:“这只是个例,你看没事的更多,我娘生了我们兄妹两个,我二婶生了四个,三婶生了三个,四婶也生了三个,后面这两个还是双胞胎,这不都没事吗?你想多了,放心吧,我没事的。”
谢宁琛表面上似乎听进去了,但平日里仍极为紧张妻子。好在并不算太过分,小月为了让他安心,也就忍了。
但当她的肚子高高隆起,进入九月后,谢宁琛就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眼底的青色更是没消退过。
小月是既好笑又心疼,他再这样下去,不等她生孩子,他都要先倒了。只是无论她怎么劝,他嘴上答应得好好的,但到了晚上,仍旧睁眼盯着她的肚子到天亮。
她想了许多办法,又让家里供奉的老大夫好好劝了谢宁琛一阵,但这状况仍旧没什么好转。
最后连老大夫都不耐烦劝他了,直接对小月说:“夫人莫急,等小公子出生后,世子这病自然就痊愈了。”
这一点她当然知道,可宁琛的身体又不是铁打的,哪熬得住啊。
小月急得嘴上长泡,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也察觉到了父母的焦虑,当天夜里就急着出来,幸亏稳婆、大夫以及生产时需要的物品都准备好了。
不过听到产房里小月痛苦的呻、吟,谢宁琛还是心急如焚,若非奉国公在一旁拦着他,他定要冲进去。
“怎么还不出来?怎么还不出来……”他焦躁不安地在房门外踱来踱去。
奉国公的头都被他转晕了。本来儿媳妇生孩子,他这个做公公的是不应该过来的,但他若不过来,儿子还不得将房子都给拆了。
“行了,这才半个时辰呢,哪那么快,你安静地等着,没事的。”奉国公被儿子转得多晕,出声呵斥道。
谢宁琛幽怨地瞥了他一眼,慢吞吞地说:“不是你媳妇,你当然不急。”
“你这混小子说的什么话!”奉国公暴怒,狠狠敲了他一记,“老子的媳妇给老子生了三个,老子不比经验多?”
这一点,谢宁琛确实比不了,他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那我娘生我用了多久?二妹,小弟出生又分别用了多久?”
这些事情太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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