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
两人从初二开始年年来,路线已经很熟悉了。
下了车,苏淼在公墓门口的花店里买了两束白色的菊花,和程驰一起往墓地里走。
这两年墓地价格水涨船高,这片公墓也拓了又拓,已经开辟出三期来了,放眼望去墓碑密密麻麻,好在青天朗日下,也不觉得瘆人。
因为不是清明节,墓地里几乎没什么人。
两人找到程驰外公外婆的墓,拿出干净的布把二老的墓碑仔细擦干净,然后把祭品和鲜花放在碑前,点了香。
“外公,外婆。”程驰声音低低地叫了一声。
“阿公,阿婆。”苏淼像小时候一样叫他们。
化完纸钱,两人在墓前站了一会儿。
程驰垂着头一言不发。
他从小是外公外婆带大的,外公在他小学时去世,后来那几年几乎是他和外婆两人相依为命,祖孙俩感情很深厚。
程驰外婆在他初中时查出淋巴癌,那段时间程驰白天上课,放学就去医院陪房,作业都是趴在外婆病床边坐的。
“那时候我每天都觉得很苦很累,”两人往回走的时候程驰突然开口,“晚上睡不好,白天上课总是犯困,每天都觉得坚持不下去了......”
苏淼侧过头望望他,不知道能说什么。
“要是我再坚持一下就好了。”
苏淼一愣,程驰外婆去世几年,这是他第一次提到那段日子。
她的爷爷奶奶在她还不记事的时候就去世了,外公外婆还健在,她没体会过这种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感觉,但是程驰的喜怒哀乐她能感同身受。
苏淼动了动垂在裤缝边的手,像小时候一样用伸出食指,在他手上勾了勾。
程驰突然攒住她的手,攒得很紧,但是很快放开:“对不起。”
苏淼摇摇头:“这有什么好道歉的。”
话是这么说,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都有点尴尬。
周恬恬为了打听程驰的生日颇费了一番功夫,多亏了摄影社社长的帮助,以采集社员资料为名让所有人都填了张信息表。
程驰这张表就到了周恬恬手上,不但有出生日期,还有家庭住址和父母职业。
程驰在父亲职业那一栏填了个体户,母亲那一栏填了教师。
周恬恬扫了一眼,眉头微微一皱,旋即松开。
她也不算全无心理准备——苏淼家是工薪阶层,程驰和她住一栋楼,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富二代。
周恬恬父母分别再婚,她在两家轮流过,比同年龄的很多女生都要早熟。
在其他女生还在憧憬谢沐文这样的白马王子时,她已经知道那只是不切实际的幻想——这样的富家子弟最后只会和门当户对的人结婚,何况就算真的嫁进门去,还不是要看人脸色。
程驰就不一样了,虽然家境一般,但是成绩好,长得帅,气质佳,一看就是对女朋友特别温柔体贴的那种好男人——唯一的缺点就是有个小青梅。
虽然这颗青梅很肥,但也是青梅,不用做别的,只要在背后说上一两句坏话,她追程驰的难度就能翻一番。
程驰生日前的周末,周恬恬特地拉上恒育的闺蜜,在全市最繁华的人民路上逛了一天,挑了个轻奢牌子的钥匙扣——单价不是太贵,又很送得出手。
她数着日子等到程驰生日那天早晨,打算给他个惊喜,谁知道到了学校却发觉苏淼和程驰双双请假了。
周恬恬无论如何不相信这是巧合。
下了早自习,她走到苏淼座位旁边,指指空着的桌椅:“阮娟,苏淼今天为什么请假啊?身体不舒服吗?”
阮娟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要不你打她手机问问?”
周恬恬心里冷笑:“没事,我还是等她明天回来再问她吧,免得打扰她。”
第二天苏淼回来,周恬恬也没去问她。
趁着午休人比较少的时候,她去一班找程驰。
正好有个男生一蹦三跳地往外跑,周恬恬赶紧叫住她:“同学,不好意思啊,能不能帮我叫一下你们班程驰?”
金丝猴眼睛一亮,打量了她几眼,朝教室里阴阳怪气地大声喊道:“程帅哥——有美女找——”
引得教室里的人纷纷伸头张望。
程驰正在给苏淼出晚上的数学卷子,思路突然被打断,皱了皱眉抬起头,看见门口的周恬恬。
“同学,你找我们班草干嘛呀?”金丝猴歪着头道。
周恬恬歪了歪头,甜甜一笑,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你们班草不是谢沐文吗?”
“我们班的草可多了,”金丝猴油腔滑调地靠在阳台栏杆上,“不瞒你说,我也算一根。”
周恬恬笑得更甜了:“好吧,班草同学,能帮我再叫一下程驰吗?”
金丝猴平常搭讪女生,一般总是收获白眼,破天荒遇上个肯好言好语和他讲话的,而且还长得这么漂亮,立即不辱使命,扯着脖子朝教室里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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