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已经说过了,屈雪松不是会用正事逗林阅微的人,有个圈内人参加的局子,邀请她去,明摆着就是给她牵线搭桥,是认识圈内人、扩展自己人脉的大好时机。未必能够得到什么角色或者一下子受到品牌或者杂志的青睐,但是能够在这样的场合露面绝对是现阶段的林阅微难得的机遇。
林阅微没办法拒绝。第一屈雪松特意打电话过来,是天大的面子,她如果拒绝第一是没有眼色,浪费对方一番好意;第二是,如果第一次拒绝了,以后屈雪松会不会对她心生嫌隙,再也不帮她引荐了,冒的风险太大了。
所以林阅微答应了。
林家可以再去,但是应酬不能拒绝,不想出去应酬的人在娱乐圈里永远不可能有大出息,除非一路被数不尽的好资源不要命地往头上砸,不如做梦来得实际。
“生气了?”林阅微把话里话外的道理都说尽了,顾砚秋坐在沙发上板着张脸。
“没有。”
林阅微点了点顾砚秋的唇瓣,揶揄道:“还说不生气,这嘴都可以挂油瓶了。”
顾砚秋猛地别开了头。
林阅微手停在半空,讪讪地收了回去,她停顿了一下,过去环住顾砚秋的肩膀,顾砚秋挣脱了两下没挣开,僵着不动。
林阅微放软语气道:“我就晚上去一下嘛,很快就回来了。”
顾砚秋冷冷地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林阅微:“……”
她当然不信,她没参加过这种聚会,第一次去,怎么会知道要持续多长时间,更不知道会见到些什么人,这话就是用来哄顾砚秋的罢了。
若是放在前几天,她觉得自己能够哄几句顾砚秋就不错了,现在还能够这么低声下气,完全是因为说好明晚上一起去林家,她临时有变动毁约是她有错在先,再加上前阵子吵架历历在目,她不想见到顾砚秋再在她面前哭。
林阅微感觉自己的耐心和脾气大约会在短时间内有个急速的飞跃,比如现在,她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林阅微说得口干舌燥,忍不住起身去倒水。
她灵机一动,从袋子里找出来那两只情侣杯,去厨房洗干净了,倒上两杯水,放在茶几上,故意放在一起,问生闷气的顾砚秋:“般配不般配?”
“……”
林阅微:“喝水吗?”
顾砚秋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林阅微含了一口水,嘴对嘴渡给她。
顾砚秋这才说了进屋以来第一句不带火药味的话:“屈雪松不会是个骗子吧?”
林阅微:“啊?”
顾砚秋:“就是说好的聚会根本不存在,她就是故意骗你出门的,然后对你意图不轨。”
她神情一本正经,表示着对屈雪松人品的担忧。
说实话林阅微有点想笑,屈雪松还不至于对她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但是她学乖了,在顾砚秋面前是不能说实话的,尤其是说另一个人她以为对她有威胁的女人的好话,简直就是天雷。
所以林阅微说:“要不你明天陪我去?”
顾砚秋没料到还有这个办法,愣了一下,说:“可以吗?”
林阅微点头:“可以吧,你扮成我的助理。”也不是第一次扮了。
顾砚秋露出思索的表情,说:“不好吧?”
林阅微说:“只要你想去,我就带你去。”首先顾砚秋长得太好看喧宾夺主是一个困扰,再次在屈雪松这样的人j-i,ng面前,看见她们俩相处肯定把关系看得明明白白,带顾砚秋冒的风险不可谓不大,但是此时此刻,林阅微不能说别的话,只能赌一把,就赌顾砚秋。
果然顾砚秋拒绝道:“我不去。”
顾砚秋不去的理由更简单,除了林阅微的那些顾忌外,她还多了另外一条:她不想在林阅微心里她是一个一点信任感都不能给她的妒妇。
林阅微把那颗心放下,继续安抚了顾砚秋几句,顾砚秋才露出淡淡的笑意来。
“我一定会补偿你的。”林阅微三指并拢,说,“我发誓。”
“不要你发誓,以后再也不跟你提前约定什么了。”顾砚秋去厨房把薛定谔抱出来,上楼梯。
气还没有完全消,但是没有再y-in阳怪气了,林阅微想:让她说两句就说两句吧,反正不是真心话。于是没有再辩驳。
林阅微洗完澡出来,顾砚秋坐在床上,身边趴着薛定谔,她懂了花花肠子,有心要将薛定谔弄走,刚伸出手来就被顾砚秋的眼神制止了,低声说道:“睡着了。”
林阅微用眼神回道:知道它睡着了,就是因为睡着了才更好动手啊。
顾砚秋摇头。
林阅微再要动作,顾砚秋摇头摇得很坚决。
林阅微就知道今晚上大概都要给顾砚秋慢慢消气了,顾砚秋的小气劲儿什么时候才能好点。她都不求一步到位了,哪怕亲亲摸摸两下也行啊。
林阅微小声问她:“睡觉吗?”
顾砚秋还是那副没甚波澜的神情,不紧不慢地翻过了一页书,淡淡地说:“你先睡吧,我看会儿书。”
林阅微:“……”
什么看会儿书,不就是和她赌气么。
林阅微自认为能说的都说了,如果换位思考,今天是顾砚秋因为公事要爽约,她也会举双手双脚支持,生这么久的闷气应该够了吧,连睡觉都拿猫在中间隔着算怎么回事?
为数不多的耐心告罄,林阅微背对着她躺下,寡淡地说了句:“晚安。”就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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