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又热又潮,带着闷意。
房间里熄了灯,衣冠整齐的顾砚秋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林阅微背对着她,看着贴上玻璃窗的自己的手掌将雾气侵蚀成奇怪的形状。
***
房大摄影师永远在拍她的女朋友,偶尔将单反转过来,拍了面前的一幕:林阅微在候机室低着脑袋打瞌睡,顾砚秋翻阅着这里的时尚杂志。
房摄影师手在顾砚秋面前挥了挥,指了指照片,顾砚秋点头,房摄影师比了个“ok”的手势。
又看一眼困得睁不开眼的林阅微,朝顾砚秋意味深长地笑了下。
顾砚秋只当看不懂他笑容里的深意。
来的时候林阅微j-i,ng神抖擞,回去的时候一路都是昏迷的,飞机上睡得不安稳,总是睡睡醒醒,总也不能睡个彻底。
“到了。”顾砚秋推了推林阅微的胳膊,林阅微睁开一线眼睛,艰难地起身,到一半就往下倒,顾砚秋眼疾手快地搀住了她,才没让她继续倒下去。
“怎么这么困?”顾砚秋颇为惊讶。
“你说呢?”林阅微幽怨地看了她一眼。
顾砚秋脑海中浮现种种画面,讪讪摸了摸鼻子,无从辩驳。把背包里的羽绒服拿出来,放到她腿上,嘱咐她:“下飞机的时候穿上,我看了天气预报,现在是深夜,外面气温零下15c左右。”
林阅微说:“不穿。”
顾砚秋哄着她:“穿嘛,不穿会冷的。”
林阅微现在身上还不舒服,赌气道:“冻死算了。”
顾砚秋便叹了口气,手探往她后腰处,想给她按摩,林阅微闪开了:“不用。”
顾砚秋:“……”
林阅微戳着她的肩膀:“我明天要进组你知道不知道?”
顾砚秋老实点头:“知道。”
“那你还——”林阅微顿住,手掀开自己领口一点,往她跟前凑了凑,小声喷火道,“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北斗七星啊你当是!我今早上起来照镜子怎么没给我气死呢。”
顾砚秋顺着她的话认错:“你不能气死,你气死了我就守寡了。”
林阅微压着声音吼了一声:“我现在把你从飞机上丢下去你信不信?”
顾砚秋不吭声了,低着头挨训。
房摄影师和他女朋友就坐在他俩斜后面,瞧热闹瞧得不亦乐乎。
房摄影师哎了声,乐道:“你看看林总这个样子像不像你?”
他女朋友抽他一下。
房摄影师:“还有我嫂子低头挨批这个德行,真的是跟我一模一样。”
他女朋友:“……”
这是什么很得意的事情吗?
顾砚秋挨完了训,飞机停稳了,林阅微站起来,顾砚秋给她套上羽绒服,拉好拉链、围好围巾,帽子、墨镜、口罩一样都不少,武装齐全了才一起下机。
接驳车停在出口不远处,林阅微脚步有点虚,一走出去差点被燕宁城的寒风掀了个大跟头,瞌睡全吹醒了,顾砚秋手兜了一把,环住她肩膀。
天寒地冻,接驳车上更是冷风四面八方往里钻,林阅微实在扛不住,脸直往顾砚秋脖子里埋,好歹能稍微御一下风。
取完行李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冉青青女士特意等到林阅微回来,一看她冻得跟掉毛鹌鹑似的瑟瑟发抖的德行,便自动释放嘲讽。
“知道的以为你去旅游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大牢里放出来的呢。”
“那我是大牢里放出来的,您是啥?养不教母之过啊,空巢老母亲。”
“你才空巢老母亲。”
“我就是空巢老母亲啊。”林阅微两只手抱起来还没睡的薛定谔,掂了掂体重,“嚯”了一声,扭头就冲冉青青道,“妈您可真行,我让你别给它喂那么多猫粮呢。”
“那什么,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冉青青见势不妙果断溜之大吉。
林阅微再转头喊顾砚秋,埋怨的语气:“你看我妈把猫养的,又胖了。”
顾砚秋把衣服搭在沙发靠背上,很自然地答了一句:“没事儿,有我呢,明天我就看着它减肥,保准你下次回家,瘦得妥妥帖帖。”
林阅微突然想起来还在生顾砚秋的气,瞪了她一眼,不说话了。
顾砚秋无奈道:“能不能不生气了?”
林阅微:“不能。”昨晚上她嗓子都哑了,也没见顾砚秋心软一下,现在指着她心软,不可能。
顾砚秋在她身边坐下来,挨着她,她进一尺,林阅微就挪一丈,总之就是不跟她一块儿。顾砚秋说:“明天就要进组了,今晚上就不要闹别扭了。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行吗?”
林阅微眼睛转了转,权衡了一下,愉快地同意了。
她就等着顾砚秋这句话呢。
但是鉴于林阅微昨天体力消耗过大,晚上的成果离她设定的计划相去甚远,痛心疾首之下只还了顾砚秋一个同样位置的北斗七星,便昏昏然睡去。
翌日一早,顾砚秋去上班,她在家吃完早餐,自己打车去了公司,再与公司的经纪人和助理汇合,赶中午的航班。
公司的气氛有点奇怪,林阅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到了陈萱办公室,问陈萱。陈萱叹了口气,说是有个艺人自杀了。
林阅微赶紧上微博,果然热搜第一是xxx自杀,后面跟着一个紫色的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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