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头,后面的事便好说得多了,一桩桩一件件,毫无保留。
她瞒得最深且自认为是最严重的,也就是那一件了——
程归鸢最后坦白道:“我以前确实有过很多前任,但我对待感情的态度是很认真的,没有随便玩玩,也都是和平分手以后再去找的下一个。我瞒着你,是因为一开始说了谎,后来你态度犹豫,我就更不敢说了。
“你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也是最难追的一个人,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现在根本走不到你身边。”程归鸢看着她平和的眉眼,心里升起了一丝希望,马上真情流露表白道,“我是真的很爱你,希望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你要打我要骂我都好,不要不要我。”
屈雪松沉默着。
程归鸢试探:“屈姐姐?”
屈雪松看她一眼,没说话,眼睛很黑,很静,也很……冷漠。
程归鸢说:“你别吓我,你跟我说说话。”
屈雪松皱了皱眉,说:“我突然在想,你每次喊我屈姐姐,心里是怎么想的?”
程归鸢一下就慌了,结巴道:“什、什么怎么想的?”
屈雪松“唔”了一声,疑惑地说:“你会想,她真好骗吗?我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像个傻子一样被我耍得团团转吗?”
程归鸢懵了:“不是的,我怎么会那么想,我是——”
她下意识闭上眼。
屈雪松端起手边的茶杯,一扬手,整杯茶水泼在她的脸上。
深褐色的茶叶贴在漂亮女人光洁的额头上,茶水快速流淌,顺着脸部的弧线往下,滴到下巴,地面,是很滑稽的一幅场景。
可没人笑得出来。
程归鸢没去擦,垂下头,涩声说:“对不起。”
屈雪松胸口起伏了数下,大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花纹,许久才渐渐平复。
屈雪松问她:“你把我当什么?”
程归鸢回答:“把你当——”
屈雪松截口打断她:“当成你的猎物吗?还是你的战利品?你就是这样爱我的?”
程归鸢苍白地解释,讷讷:“你不给我机会,我是为了接近你……”
屈雪松点头:“所以就能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程归鸢泄气,无从反驳。
屈雪松说:“你的爱让人恶心。”
程归鸢抬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眼睛里顷刻蓄起了水雾:“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屈雪松:“不是我这样想你,这是事实。”
程归鸢没能忍住眼泪,但她很快用手背狠狠地抹掉了,哽咽道:“对不起。”
屈雪松抬手想摸摸她的脸,手指刚动便收了回去,把手藏进了桌下,看着她问:“你爱我,是不是?”
程归鸢用力点头,又怕这样不够真诚,出声道:“是。”
屈雪松茫然道:“可我不知道还喜不喜欢你了。”
程归鸢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慌,比刚刚屈雪松否认她的爱还要让她难受,她几乎无法说出完整的一句话,嘴唇轻颤,几度停歇,才吐出几个字:“你什么意思?”
屈雪松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悲伤:“我喜欢的是那个会笑会闹,单纯善良,虽然顽皮无赖了一点,偶尔还会耍一点小脾气,但耍脾气也很可爱,口口声声喊我姐姐,需要我疼爱呵护的女朋友,而不是我面前这个陌生的你。你构造了一个基于谎言之上的虚幻的人,让我喜欢上她,现在又亲手杀死了她,你认为我还能够喜欢你吗?”
程归鸢浑身脱力,颓然靠进座椅里。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一个杀死我女朋友的刽子手。”屈雪松抬手抽了纸巾。
程归鸢木然地由她擦拭着自己脸上的水迹,拈走额头的茶叶,然后提了边上的挎包。下一秒,程归鸢如梦初醒地抓住了她的手腕,语无伦次地辩白道:“可是那个人也是我啊,你喜欢她,和喜欢我,有什么区别吗?”
屈雪松平静地反问:“你觉得呢?”
程归鸢张了张嘴,脑筋急转,掷地有声地说:“我可以重新变成她。”她语气软下来,近乎哀求,“你说了不提分手的。”
“我没有提,可和我在一起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屈雪松冷眼看着她扣着自己手腕的手,说,“程小姐,放手。”
程归鸢攥紧了,不肯放。
屈雪松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她力气很大,程归鸢娇生惯养,被弄得很疼,开始掉眼泪,屈雪松狠了心,咬牙最后用力一掰,将手抽了出来。
屈雪松眼中噙满了泪水,轻呼吸一下,用力睁着眼睛,没让眼泪掉出来,对程归鸢说:“程小姐,希望你早日找到那个真正喜欢你的人,是我辜负了你,很对不起。”
程归鸢设想过无数次她坦白之后的场景,屈雪松可能会骂她,会打她,甚至会离开她,但她没有想过,屈雪松会说不喜欢她了。
屈雪松不喜欢她了,那她做的这些事情还有什么意义呢?
程归鸢有些恍惚。
屈雪松走了。
程归鸢一个人呆坐在包厢里,桌上的菜没有动一口,和上来的时候一模一样。过了很久,程归鸢取了碗和勺,给自己舀了一碗冰凉的鲫鱼汤,小口地喝着,在汤里尝到了眼泪的滋味。
屈雪松从包厢里出来,疾步匆匆,路过的服务员张了嘴:“你……”好字都没说出来,屈雪松已经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屈雪松戴着副巨大的蛤蟆镜,走到无人的角落里,终于还是崩溃,面对着墙壁的一角,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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