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国舅大人负手而立,望着殿外翻卷着的云层叹了口气,“看来我得往百艳坊走一遭了。”
……
百艳坊,京都里出了名的销金窟。
微生景挑帘进来的时候,窗外酝酿了许久的雨丝终于飘了下来。
端着一碟花生正准备往柜台里去的店主人见了他抿唇一笑,自顾自还是往柜台里去了,一边走一边说:“新炒的的落花生,要不要尝尝?”
微生景没想到这般轻易便见到了她,迈开步子往她面前去,“师姐,别来无恙啊。”
虞华凝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点了点头,然后抬头望着他,道:“国舅国事繁忙,此番来我这百艳坊,不是为了来看我的吧。”
微生景也笑,“瞧你,我来看你,顺便打听一件事。”
“不,你是来打听一件事,顺便来看我的。”虞华凝笑道。
微生景剥了一手的花生,将花生粒放到虞华凝的掌心,随后笑道:“师姐啊。”
虞华凝也不恼,自掌心捻了一粒花生,一边咀嚼一边说:“你也知道我这百艳坊是做生意的,做生意就有规矩,你想要消息,得拿出同样价值的东西来换,这规矩我不能破了。”
微生景颔首,“我知道。”
“好,那你想问什么?”虞华凝道。
“问三公主。”微生景道。
虞华凝想也未想,直接回绝了微生景的询问,“这个我没法答。”
“师姐啊。”微生景叹了口气。
虞华凝见他那般,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说:“不是我有意瞒你,实在是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如此说来,你确实见过她。”微生景道。
虞华凝顿觉自己说漏了嘴,偏头嫌弃了一下自己,再才破罐子破摔望向微生景,说:“不错,一个月前,她来过我的百艳坊,随之便离开了。”
“来百艳坊所为何事呢?”微生景问。
虞华凝退了一步,触到微生景那令人觉得压迫的眼神,老实交代了,“她托付给了我一个人。”
“是陪侧王。”微生景道。
虞华凝点头,“不错。”
“她可曾说过什么?”微生景又问。
虞华凝瘪嘴,有些委屈,“交代我不要告知你她曾见过我。”
微生景垂下眼眸,纤长的睫毛扫下一片阴影,阴影罩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过了许久,微生景抬起头来,问虞华凝:“我这消息,得用什么来换?”
虞华凝愣住了,但是很快回过神来,答道:“同门一场,没有生意。”
没有生意,自然不存在规矩。
可微生景从来不喜欢欠别人的,他自袖中摸出一块古玉来,将古玉摆在柜台上,“师姐,多谢了。”
虞华凝抿唇,目送微生景离开百艳坊之后捡起古玉瞧了瞧,叹了口气,然后转交给账房,令账房收好。
……
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寒冷,楚婴出了王府之后,被迎面吹来的风刺激的打了一个寒噤。
陈酉牵来马车,将缰绳递给马倌之后站到楚婴身旁去,“王爷,您真的打算先去见大君?珍味馆里的那位……”
楚婴唇角一勾,轻笑道:“我便入宫一同去见了,也免得她多跑一趟。”
陈酉抿唇,为他紧了紧披风,然后扶着他上了马车。
陪侧王府处于王城城郊,离王宫有些远,楚婴的马车从王府出发,到王宫,一刻钟已经过去了。
说明来意,侍者通传,再等大君宣见,楚婴已经在马车里打了一个盹了。
大君楚淮长楚婴两岁,是霓国建国以来最年轻的国君。霓国不怕事的百姓茶余饭后常常议论,这楚淮能够当上国君,纯粹是因为前任国君去得突然,没来得及立下储君,这才让他捡了便宜。
毕竟,在霓国百姓看来,最有资格继承国君之位的可是楚婴。
陪侧王大人啊,有震惊十六国的才学与谋略,武艺高强,心怀天下,深得霓国百姓爱戴。
而楚淮呢,早年被前任国君送去邻国当质子,也是三年前才回到霓国。关于他,民间都是他夺了楚婴的王位,强娶了楚婴的青梅苏弯为玉夫人等传言,因此糟了不少人唾弃。
可若是要楚婴来说,他倒是真佩服自己的这个王兄的。
楚淮八岁便一个人前往邻国当质子,二十岁回来继承国君之位,凭一己之力,在三年的时间里便将朝堂重臣的心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这三年,在楚淮的带领下,霓国除了与大辛有些磕磕绊绊,与旁国都是和平共处,在这战火纷飞乱世,还了霓国百姓一片安宁。
楚婴有时候想想,如果楚淮没有那么急不可耐地想弄死自己,那就再好不过了。
从马车里面出来,楚婴跟着侍卫往西园梦江亭去。一路上,楚婴绷着一张脸,难得没有跟同行的人唠嗑,让引着楚婴进宫无数次的侍卫很是不习惯。侍卫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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