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树,算卦的、卖糕的,买剑的,买糖葫芦的……都是那烦人的老鼠。想着那匿名信的源头,清水心里也明亮了几分,怕是这送信之人想借她的手斩草除根啊。
可惜的很,钱蕨下落不明,并没有来洛水阁。
被跟踪的烦了,清水决定清理一下,选了个热闹处,就猛的跑向一条巷子,拿起剑对着那些追过去的歹人就是一顿猛砍,接二连三的人涌进巷子,还没反应过来就人头落地,只见这妙人手持长剑,在巷内杀得红霜乱舞。
原来这跟踪的人武功平平,只是人多罢了。杀到最后,清水越来越兴奋,剑转的越来越快,几人见势不妙转身就逃,清水也不停下,话说穷寇莫追,只是内心憋着火实在不知往何处撒,提起剑就跟着追去。
杨焕就是这个时候认识的清水。
这个自诩翩翩公子的白衣少年郎,正左拥右抱的微醉美人乡,忽听见楼里传来阵阵惊呼声,紧接着就看到来清水掀开了自己这屋的帘子,眼前之人满脸鲜血,手提长剑,还一嘴诡异的笑,着实吓了那些美人一通。那场面清水后来回忆起来都暗自懊恼,后知后觉发现追人追到了美人乡。
杨焕却是笑了,多有趣啊这人。
“抱歉,打扰了!”匆匆丢下这句话,清水转身就要走。不料却被这白衣少年叫住,偷偷使了个眼色告诉清水方才那些人的方向。
清水致谢,提起剑朝着方向处又是一通猛刺,吓得美人们花容失色。杨焕却在这头哈哈大笑,贼溜溜的道了句:你在风中砍人,我在风中瞧你。
清水算是暂时彻底摆脱了那些尾巴,晚上回到客栈睡了个安心觉。第二日上路竟偶遇昨日那公子。
那日,清水正在茶肆歇脚,就见一白衣公子上前说道:“真巧啊,你也在这里”,好似特别熟悉一般。清水眯眯眼,又睁大眼仔细瞧了瞧,这一瞧就瞧出问题来了,这哪来的笑面狐!笑眯眯的眼睛配着这身白衣,不是狐狸是什么?这人长的也太扎眼了吧。
清水皱眉,原先那些尾巴没借她的手找到钱蕨,又被她除去一波,肯定会誓不罢休,说不定此刻路上正有后继者候着呢。
清水不想与杨焕过多纠缠,低声说道:“公子,昨夜承蒙相助,小女子今日不便与公子过多交谈,还请公子移驾他处”说完,丢了银子给小二,让小二好好招待这公子。
哪料这厮突然就在对面坐下来了,还是冲着清水笑,清水被这笑容晃的,心里也是骂了娘,心道:“这小白脸还真是讨厌啊”
清水正想着如何摆脱这厮,就突然见这人猛的趴在桌上,哭的凄凄惨惨的,边哭边道:“娘子,我就是昨晚做东去了趟醉乡阁,今日一早就来跟你赔罪,你怎的这般无情就要离我而去,且不说为夫从不刻薄娘子,…………”那嘴一张一合…
清水目瞪口呆,心里直骂娘,苍天啊,这是哪来的白狐狸啊,都说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世道如今变成这样了?
清水最不擅长与人争论了,在洛水阁处处被人迁就,从未吵过嘴。于是,最后,在众人纷纷指责的目光下,面红耳赤的不情不愿的带着这杨焕上了路。
众人只当清水真的是这公子的娘子,因善妒才惹出这么一桩事来,哪只这得逞的狐狸躲在一旁呵呵笑。笑的清水恨死了。
后来,杨焕良心发现,偷偷拉过清水,硬说自己没武功,还没爹没娘没老婆没妾没人疼,因昨日给清水指了路,怕那些杀手借故乱杀,非要清水贴身保护。清水无奈,就这样,亡命天涯的路上又多了一条尾巴。
这一同行竟是半年,经初夏至深秋。
两人一路虽是同行,但大多时,都无甚交流,杨焕都是闭目养神,也不见初遇时的嬉皮笑脸,仿佛变了个人。清水也不多问,两人交流仅限于杨焕睁眼说要用膳,清水去买饭;杨焕说累了,清水就去投栈;杨焕说下一程往哪,清水就说地点。两人名字都未曾互相知晓,气氛异常诡异。
到风波门时,已下过了好几场雨,满山的废墟却告诉人们这个山庄经历的一切,杨焕难得严肃,说了句:人生无常,节哀!还想继续安慰下清水,就见她扭头就走,只是神情不再冷漠,带着些许光。
这之后,杨焕会经常找话逗清水,连儿时要好的兄弟的糗事都抖露出来了,完了还不怕挖坑让清水交代自己的丑事。清水恨不得抽剑削他!终于,知道这厮叫杨焕,轻吕门的少主,说自己只会轻功无武功,顶着一张坏坏的笑脸到处沾花惹草。
就这样一路吵吵闹闹到了广寒榭,清水一路被当丫鬟使唤的都没了脾气,好在杨焕还时不时出个主意对付那新来的跟踪者,有几次让二人轻轻松松就躲了过去。
所以清水想发作的时候就提醒自己,这人有用,这人有用,这人还有点用。心里默念三遍,以示麻痹自己。
一到广寒榭界内,清水就发现杨焕不正常了。整个人偷偷摸摸的,不住贵客栈,不进贵酒楼,不上街溜达,不进出花楼。只盼着清水干完活赶紧撤。
清水也不知道为什么来这里,大概是这里离风波门较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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