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宁二十一年春,当朝权相叶墨辰迎娶皇室公主司月为妻,京中顿时沸腾。不仅是思慕丞相之千金希望破灭,一心想做柳家乘龙快婿的主意消散,更是这两家结亲触了许多人的眉头,他们的势力更不容小觑。
曾有人向准太子祁粱王献计,除去行走于柳云珂和叶墨辰之间的关键人物柳云蝶。而祁粱王用众人从未见识过得,几近冷血的表情道:“你想害她?好啊,那就看看是她的命长,还是你的命长,别忘了,她可是父皇亲自赐封的司月公主。怎么样,还想试试看吗?”
京都不远处的一座宅子里,一少年面如冠玉,却多了几分未减的稚气。
“叶大哥好生奇怪,何故大婚也不发请柬给我?也纳闷这新嫂嫂是个怎样的佳人,能暖化我大哥那样的冰。”少年揉了揉长期拿剑的胳膊,开朗的一笑。
身旁的丫鬟霖芷见状,照例为他敷上了几贴药,时不时的会应一句。
“奴婢听说,这司月公主可真是天下独一无二的美人,记得一次,李国公带着刚满七岁的郡主前去拜访柳司马,在后花园见了公主殿下,直嚷嚷着见了天上仙人……”说到这,霖芷掩面一笑,“想来是凡人无法及的。”
舒朗面上浮现出一抹喜色,听了这话喃喃道:“今日是大婚之礼,我可是要去见见那嫂嫂的。”话毕,那少年便一阵风似的出去了。
门外婆子不忿的看了一眼,撇撇嘴对着屋内霖芷道:“毛头小子就是毛头小子,这么多年也长不大,哪里有点一朝太尉的样子?柳司马同样是武将,看看人家……唉!造孽哟若不是圣上用得着他,咱们府可就不保了。”婆子以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又好似什么都知道似的,轻轻感叹着。
她有些话是没错的,如今的锦贡王朝,除圣上颇为年长外,位列三公者及天下之后主,皆不过二十又三四的年轻人,人人都称赞年少有为,可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晓得,一旦失去机会,更会有许许多多的新人涌上来,茫茫人海,哪里还有他们的容身之地呢?
霖芷苦笑:跟了自家主子这么多年,他的感受,她甚至比他自己更清楚。
“这位妈妈瞧着面生,恐是新进府的,您不知道我们太尉府的规矩,奴才永远不得议论主子,否则是要受鞭刑棒刑的。”
刚才那嚣张狂妄的神态一下子不见了,那婆子脸色发白,却也只得被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小厮拉下去受刑了。
殿前的树上,一抹身影并未走远,看见此时此景更加黯然了,却还是运了轻功向祁粱王府走去。
为显二人情谊,兰玫纯特地求了圣上,让柳云蝶从祁粱王府出嫁,当然的,这也是为了更好的实施她的计划。
铜镜前,柳云蝶不知从何处捏了个钗子把玩,任凭扇仪给她梳洗,此刻她便隐隐感觉头上重的不得了。圣上因为封了柳云蝶为公主,连发簪都是仅逊于皇后的百蝶戏花的样式,这在京中竟成为饭后茶间的笑谈,大抵都猜测着皇帝究竟是什么心思。
片刻,大抵已经收拾好了,她的墨发被盘了起来,别上的宝石花色珠钿细细的排好,多了几分俊俏感,而鬓边的戏花彩蝶又为她多了几分庄严不可侵犯的美。
这倾世洛神般的容貌和气质,倘若真真嫁与祁粱王,也是极好的,可惜造化弄人……
扇仪暗自思索着,根本没有发现早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现在弄好了,我可以出去了吧?”柳云蝶此刻神色自若,将婚袍披在身上。
根据叶墨辰的意思,并不需要把衣服做的尾拖太长以至于不能走路,这一款好似是根据古籍上孝礼皇后大婚册封时朝服风格而作,因为虽然模式相似但大不相同,所以加上丞相的权势,没有人敢说什么。不过柳云蝶可是提前听到风声,这随随便便一块布或一件首饰就可以抵上锦贡王朝一年的赋税。
“小姐不可,今天这日子,贵人颇多,加上不久前祁粱王府纳妃,这里就更忙了,小姐此刻千万别做傻事了……”扇仪从楠木桌上拿起一个小册子,这都是兰玫纯之前吩咐她的,如今她正准备好好看看呢。
“我知道我知道,那在院子里看看总可以了吧?”柳云蝶不待回答,便率先出去了。
走到门口处,连守门的婆子丫鬟都惊了惊,她们实实在在没有想到王妃所说的姐妹竟是如此惊为天人,当然,扇乐扇芜也不例外。
殿外的油桐花开的很美,那娇嫩的身躯,就如同她初开的情窦一般,她浅浅一笑。
“新娘子此刻可真是悠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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