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子一开心父亲也就不会为难她了。思来想去,元熙决定给老爷子绣一幅《百寿图》。
每日早上起床跟着花百枝习武,吃过早膳后元熙就把自己关在房里,穿针走线,拈不惯绣花针的手被扎了无数次,总算是在七月十二日晚绣好了。
七月十三,用过早膳后元熙带着绣好的《百寿图》离开客栈,临出门时,被商青鲤唤住了。
元熙回头,疑惑道:“商姐姐,什么事?”
“我今日……和你一起去丞相府。”商青鲤说这话时,脸上的神情让元熙看不透。
元熙忽地想到那日在祁州时,跟商青鲤回客栈,商青鲤曾说过认识她小姑元潇,这一瞬间她心头猛然冒出来一个想法——商青鲤当日明明不想与她多做纠缠,却在听到她姓元时对她改变了态度,又说自己认识元潇,说不定……
被自己心头冒出来的这个想法惊到,元熙张口想向商青鲤求证,抬眼就见她垂着眼睑,不知在想什么,神情竟有些落寞。不由打消了求证的念头,乐呵呵道:“商姐姐陪我去给爷爷祝寿,再好不过了。”
商青鲤看了她一眼,从房间抱出来个长方形盒子,道:“走吧。”
元熙瞄了两眼那个长方形的木盒,先带着商青鲤回了趟自己家,在家中没见到父母,元熙舒了口气,翻出套像样的衣裳换上,又唤来丫鬟替自己绾了发髻。
商青鲤不知出于什么考虑,提出要扮成丫鬟与她一道去相府,元熙心中对商青鲤的身份有了计较,自然听之任之。
等商青鲤换好丫鬟服饰,便与元熙乘着轿子去了丞相府。
到丞相府时商青鲤抱着她那个长方形的盒子以及元熙的《百寿图》低眉顺目跟在元熙身后。
元熙刻意避开了她的父母,绕过曲折走廊,去了后院。比起前面的热闹来,后院要清静许多,只有几个往来的家丁,元熙远远便听见元冲和兄长们的笑声从书房里传出来。
她站在书房门外,有些紧张的揉了揉脸颊,抬手叩响了房门。
给她开门的是他一母同胞的兄长,元烈。
元烈见到她便打趣道:“舍得回来了?”
元熙撒娇唤道:“哥哥。”
元烈笑了一声,还未开口,便听得书房内传来元冲中气十足的声音:“是不是熙丫头?”
“爷爷!”元熙听言忙扬声应道,带着商青鲤一并进了屋。
商青鲤刻意给自己抹了层粉,又上了胭脂,将眉毛描粗了许多,一抬头总觉得脸上的粉都在扑簌簌往下掉。
元烈无意间向元熙身后一瞥,见到虽然低着头,仍旧能看出脸色白惨惨的商青鲤,蹙了下眉,对元熙道:“你贴身丫鬟何时换了?”
“呃……”元熙眨了眨眼,道:“我新买回来的…你别挡着路,我要去见爷爷!”
进了书房的大门往左转,过一道红木的圆形拱门,就能见到靠墙的四面书架上摆满了书籍,上首摆了张长桌,桌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元冲握了支狼毫在手,低头写字。
二叔元涣家的两个堂兄正一左一右站在元冲身边,聚精会神盯着宣纸上的字。
元冲见元熙来了,手上的狼毫重重往笔洗里一扔,翘着胡子道:“还知道回来?”
“嘿嘿。”元熙讨好的笑了笑,道:“元熙祝爷爷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她转头想从商青鲤手中取过那幅《百寿图》,却见商青鲤低着头,将抱在手上的长方形盒子一并给了她。
元熙动作一顿,转念一想便知商青鲤用意,不动声色接过盒子和《百寿图》,凑到元冲身旁,撒娇道:“爷爷!这是寿礼。”
一直低着头的商青鲤见此,默默退到一旁,悄悄抬眼向元冲看去。
☆、五三。生来引冻压。
元冲比商青鲤想象中要年轻许多。
他身材偏瘦,穿了身藏蓝色的常服,腰杆挺得笔直,举手投足间少了几分文人的儒雅,随性且大方。庞眉皓发,岁月在他额头眼尾嘴角都留下了不深不浅的印记,笑起来时眼尾的皱纹清晰可见。
但他精神矍铄,满面春风。
商青鲤收回视线,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眸中汹涌波涛。
元冲接过元熙递来的寿礼放在桌上,先摊开了元熙团成一卷的那幅《百寿图》,绣布上绣线交错纠缠在一起,每一个“寿”字都歪歪扭扭满是线结。
站在元冲身旁的两个堂兄见此哄然“啧啧……熙丫头这绣工当真是绝了!”
元熙脸一红,挤到元冲身边,抱着元冲的胳膊,委屈道:“爷爷…哥哥们又笑话我了。”她把手伸到元冲面前,露出手指上被绣花针扎出来的细细密密的伤口,道:“爷爷您瞧,为了这图,针都把我扎成什么样了。”
少女指如削根葱,葱白一样的指腹上满是细小的伤口,元冲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瞪了眼打趣元熙的两个孙子,温声道:“做不来这些就别勉强自己,熙丫头每天快快乐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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